陈既无动于衷,就要把她推上车。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阿库勒雪山的吗?我想知道陆岱川是怎么死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陈既把她抱起来,放进车里,车门关上。
琮玉想开车门,陈既对司机低喝:“锁上!”
琮玉打不开了,要跳车窗,可是车窗摁不动,她就威胁司机,抓起座位上的签字笔,比在司机的脖子,但还没等她说话,陈既在车外说:“你非留下也可以,但做好心理准备,我会找女人,会结婚。”
琮玉停下来,渐渐放开司机,靠在靠背,握着笔的手也渐松了。
她不再歇斯底里。
虽然也谈不上。
她太难过了,无底洞似的低落情绪让她柔和,让她像一只被雨打湿的飞蛾,所有带棱角的事,她好像都忘了怎么去做。
仅仅数秒,她已判若两人:“你把窗户打开,我跟他说两句话。”
司机不敢开。
她又说:“我不下去了,就说两句。”
司机看向陈既,陈既点了头,他打开琮玉身旁车窗。
琮玉脱了外衣,摘了帽子、手套,还有鞋,凡是陈既买的,全都扔回他身上,声音终于恢复成常态:“我就一个问题,后悔吗?”
“不。”
他甚至没有犹豫。
琮玉点头,眼睛注视前方,眼泪早已止住,多少不甘尽数收敛:“那你记住,没卖后悔药的。我走可以,你这辈子别想再见我。”
陈既不说话。
琮玉知道了,笑得疲惫,看起来真像释怀了:“就当我没来过。”
她关上车窗,淡淡对司机说:“走吧,他让你送我去哪,照他说的送我去吧。”
司机发动车,离开,小妃追了两步,看车里琮玉头都不回,扭头指着陈既骂:“你真别后悔!后悔也没用!死去吧!垃圾男人!”
陈既看都没看那辆商务开离的方向,直到拐弯,他才扭头,但迎接他双眼的,只有空旷街道,寒风,太阳雪。
他把琮玉送走了,还是把她送走了。
小妃带着火离开。
老何和老秦也没留。
亲见这场热闹,只让他们意识到一个问题,陈既心狠程度不是他们能估量的。
同是男人,两人知道他对琮玉早不止战友女儿,但他居然能忍,还能送她走。
他们觉得他傻逼,不懂及时行乐,估计他也觉得他们傻逼,好好的人不当,当狗。本来他们不觉得自己是狗,看到陈既在欲望面前的作为,恍然发现,他们可能永远不会跟陈既成为朋友,不止因为他浑然天成的距离感,还因为他们做不到他那样禁住欲望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