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童延在心里骂了声,日子过得太安稳,他都忘记他在这算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esp;&esp;那头刘导顿时毛了,“童延,你打算轧戏聂先生知道吗?”
&esp;&esp;即使这样很没出息,但童延顿时觉得心里像是有只小鸟在瑟瑟发抖,上次抄八荣八耻两夜没睡他还记着呢,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到家里那儿,他又得有几天拉扯不清了。
&esp;&esp;刘导还真是说到做到,尽管这天后来,童延把人拉到一边说了一箩筐好话,只差指天发誓绝不轧戏,事情还是毫无意外地传到了该去的去处。
&esp;&esp;深夜回家,三楼气压跟他被聂铮抓现行的那天一样低。聂铮就坐在他对面,脸色难看到极致,“刚入行就想着轧戏了。”
&esp;&esp;自从数百遍八荣八耻后,聂铮对他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童延拍戏太忙也没空哄金主开心,在家的时间着实难熬。好容易上周聂铮出差,他才松快了几天,这人才回来一天,紧箍咒又给他扣头上了。
&esp;&esp;算了,金主怎么对他都没什么可抱怨。于是童延只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我也就想了想。”
&esp;&esp;聂铮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不长长记性,下次你就不只是想。”
&esp;&esp;话音刚落,女秘书端来专给他准备的家法,“这次写完就放你那吧。”
&esp;&esp;你对你对你全对,依你依你都依你。
&esp;&esp;写!不就一叠纸的八荣八耻吗?死不了人的。
&esp;&esp;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esp;&esp;这天晚上又下了雨,童延觉得闷,像上次一样开了窗,于是脖子又挨了一夜的痒。
&esp;&esp;次日出门出得格外早,园丁老头屋檐下的橡胶绳又在他敲门时拍了下来。
&esp;&esp;到剧组,也和上次一样,化妆师看到他的脖子和肩,眼睛都转不动了。
&esp;&esp;不一样的是这次流言风向转了那么一丁点。
&esp;&esp;他从更衣室出去,听见外头有人说:“还真跟那谁说的一样,奸妃家那位是挑着他犯错才拿鞭子玩情趣,这算什么,爱的惩罚?”
&esp;&esp;接着是另外一个人,“别说,奸妃是真奸妃,你看他平日仗势欺负肖白骅那样儿。可昏君倒是个假昏君,虽然有点儿变态,事理还是明白的。”
&esp;&esp;奶奶的,到底哪来的闲心思,成天尽磕牙。童延趾高气昂地出去,擦身过时狠狠瞪了眼嚼舌根的甲乙丙。
&esp;&esp;这还没算完,这天到没到中午,童延终于熬不住趁候场时睡了,迷迷糊糊间,听见小田咋呼:“顾老师,您这样就不好了。”
&esp;&esp;费了老大的功夫抬起眼皮一看,旁边,剧组最德高望重的老戏骨拿着手机正在拍他。
&esp;&esp;这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剧组里头的人都把他犯错、聂铮给他“上鞭子”当成乐子逗了,这奸妃打瞌睡的照片约摸就是准备往金主那送的。
&esp;&esp;童延忍着焦躁蹦跶出去抢手机,“老爷子,您也不厚道?”
&esp;&esp;老戏骨是个老顽童,起来就跑,“哈哈,我删,我自己删还不成吗?”
&esp;&esp;正在此时,听到刘导一声吼,“顾老师,不闹了,到您的戏了。”
&esp;&esp;童延趁机将手机抽到手里,一下把照片删了个干净,“听见没,刘导叫您上戏了。”
&esp;&esp;刘导又说:“片场是干嘛的?你们从老到小,成天不是八卦就是逗趣,有意思吗?”
&esp;&esp;听到没!这剧组总算还有个正经人。童延又扬起下巴,盛气凌人地从鼻子里哼了声,转身就走。
&esp;&esp;可没走几步,听见唯一的正经人在他身后压低声音对组里扮演诸侯夫人的女配说:“奸妃是什么样,看见没?你实在不会演,就学他,学他,懂了吗?”
&esp;&esp;童延:“……!?”简直一群神经病,妈的,真该让金主自己听听。
&esp;&esp;可是聂铮已经不需要从他这儿听了。
&esp;&esp;也就是这天下午,公司有位男星假称找聂铮有要事面谈,已是六月,男星来时居然严严实实地裹着一身风衣,瞧着就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