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宁担心的是,在看到了这些报道后,吕振羽只是愤怒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就很安静地坐在宾馆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地光影变换,看着太阳划着弧度从眼前掠过。
陈宁感激陈昌儒将他们安排在了这个一般人绝对无法骚扰到他们的地方。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东西比安静更为重要。可是,在她面前,吕振羽却安静得有点异样,安静得有点可怕。整整一天,吕振羽没有吃,没有喝,没有离开房间甚至没有离开那张并不算舒适的椅子。
这可不是陈宁印象中的吕振羽,不是那个操作着机械手,唱着《穿过你的黑的我的手》的大男孩一般的吕振羽。
到了晚上,陈宁终于坐不住了,这一天里,吕振羽都没怎么搭理他,自顾自地想着心事。她过脾气,摔杯子的时候吕振羽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也威胁过,吕振羽撇了撇嘴,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更让陈宁郁闷……甚至连她几乎1o多年没有用过的绝技,撒娇都施展出来了,而吕振羽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在边上坐下……仅此而已。
彻底没辙的陈宁为了让吕振羽好歹吃点东西,只好放下身段去求盈盈。果然,当盈盈小小的人端着一个大大的餐盘到吕振羽面前的时候,对盈盈异常宝贝的吕振羽果然无法再视若无睹。在盈盈的注视下,吕振羽端起了盘子放在边上的小圆桌上,拿起了装满了温热的皮蛋瘦肉粥的碗,一口一口将碗里的东西吃完了。
吃过了东西的吕振羽,没有再像石像一般坐在那张椅子上,而是双手撑着窗台,看着窗外。
忽然,吕振羽说:“宁宁,看来,这个世界上能理解自己的人还真是少啊。”
陈宁将脸贴在了吕振羽的背上,从背后轻轻地拥着吕振羽。“你太高深了。当人们的仰望仍然无法有一个结果,他们就只能凭着想象来行事了。”
“是吗?在那个仰望的人群里包括你吗?”
“还好还好啦,我的脖子不太酸。好歹你还带着我呢。”陈宁温柔地说。
“回到上海之后,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梦想的由来吧。让你看看,我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奋斗。”吕振羽说,“当你看到那个梦想,希望你不会笑话我。”
“嗯。”陈宁应道。
第二天早上,在宾馆的餐厅里,大家就看到了重新恢复了精神的吕振羽。他和陈宁比任何人都更早来到餐厅。
而在早餐后,吕振羽留住了苏宛。
“小苏,这次北京的生的事情,要当作一件正规的媒体事件来对待。在北京方面,你直接去找北京分公司,接管这一次所有的应对媒体的公关活动。……同时,你负责通知总部,关于这一次泄漏我们的机械构建oem价格的厂商,由于违反了合同中的保密条款,将立刻解除合同。同时,对各个下游企业内可能存在的不遵守保密协议的事件,我们将进行清查,凡是有向私自向媒体泄漏情报的,不管情节严重与否,一律照此办理。清查工作将由总裁办公室直接负责,直接向你报告。遵守合同的,将订货价格一律上浮5%。年底我们将召开全体供货商会议,重新分配oem份额并且制定新的价格,写明,新的价格略有上浮,但不会有1o%以上的涨幅。另外,让总部对那两个报社,还有记者提起诉讼。……具体条款我也不清楚,让我们的法律顾问去操心吧。”
苏宛记了下来之后连忙去开始工作了。而吕振羽则用手机拨通了岳羽,他说:“小羽啊,知道我最近碰上麻烦了吧。……帮个忙,看看那两个报纸后台是谁,大概是什么媒体集团吧,我想让他们破产。……时间?……这个,我没有研究。你觉得呢?……看你的了。”
吕振羽打完了电话,看到的是一脸诧异的陈宁……
第一卷 神说,要有光 104.疑惑
吕振羽的反击还没有展开,陈昌儒就找上门来。陈昌儒的话很简单:“北京这里的事情我处理起来比较简单。”
吕振羽认可了陈昌儒的说法。安安静静躲在宾馆房间里看比赛,让陈昌儒去处理。他相信陈昌儒无论是看在陈宁的份上还是看在他的份上,都好歹得给他一个交代。
最初的时候,陈昌儒其实并不明白,到底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北京的媒体,往深里挖,到最后总能扯出这个和那个的什么后台来。很多的炒作,攻击,都有可能来自某位高层人士的指示。而在吕振羽的这件事情上,陈昌儒也有这样的怀疑。
有了这样的怀疑的陈昌儒,自然是不敢轻易跳出来为吕振羽争取什么的,这不但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保护吕振羽。一旦他卷入了事件而最后又没有能将整个事情理清楚,一旦这整个事件真的是某个大人物,或者说是某几个大人物刻意为之,那他至少拼上自己的身份,和一切,能给予吕振羽最终保护。
让陈昌儒出面处理此事的,正是陈昌儒怀疑过和事件有关的长们。陈昌儒看着那个已经年过7o的长将那些报纸摊在桌子上,异常沉痛地对他说:“小陈,你去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太伤人心了。”这个时候,陈昌儒就知道了,此事与长,或者说,与长们无关。只要不是这些长们的直接示意,那他可就无所顾忌了。哪榜混蛋敢这么跳出来说这些没事找事的话,他要一个一个拖出来。
新闻出版署的某位官员,最早感受到了陈昌儒的态度。他是在早上刚上班的时候就被两个穿着很简朴的衬衫和西裤,面庞黝黑的人带到这个位于北京3环外一点的小楼里的。如果在平时,在大街上看到那两个人,他多数会以为那是两个在北京找到了个基层的公司办事员工作的民工什么的,可是,当那两个人掏出证件的时候,这位官员的脸都白了。
在北京的一亩三分地上工作,有不少人都知道陈昌儒这个人的存在。陈昌儒虽然手里拿着的是中南海保卫处的证件,但混得比较深的人都知道,除非长召见他,不然,基本上不要想在保卫处的办公室和营房里看到他。因为,陈昌儒是为长们处理外勤事务的,虽然他只有中校军衔,在北京这个将军颇为不少的地方一点也不显眼,但是,等闲也没有什么将军敢于得罪他。
至于这幢小楼,则更是在北京的公务员圈子里名闻遐迩。如果你因为工作成绩好而来这里,那这里就是天堂,如果你因为犯了什么事来这里,那这里就是地狱。
这位官员在空调已经开到17度的房间里,仍然一刻不停地擦冷汗。他看着坐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陈昌儒,努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