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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两难（第1页）

“感谢您的协助。”

秦猫笑从警办出来后，感觉有点恍惚。

沉江的车辆已被打捞上岸，车内无人，这倒也罢，但打捞业务是车主亲自跟警方预约的。

“这是妨碍公务！扰乱社会秩序！”

年长的警员恼怒地骂，旁边的人劝，“人家主动交了罚款，算了算了”。

也就是说，人家故意把车扔下去听个响。

离开的时候，做笔录的年轻警员小声念叨：该死的有钱人，光年都敢扔。

……哪怕交际圈里从不缺奇闻，这种扔钱法子她也是第一次见。

默念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白裙黑发的少女略感郁闷地打车回家补觉。

在她走后，警办里还发生了一段对话。

“刚才那个人你看见了吗？”

“是不是艺人啊？或者vr脸模？”现在不说电影电视剧，连综艺和游戏都被虚拟主播占据了，建模脸模的身价也水涨船高。不少脸模自己也会开个账号赚点小钱。

“感觉网上没见过啊……哟，还是外国人呢。”

两人对着明显与国人不同的身份编码感慨一番，打算下次遇到问她在哪直播。

同样一夜没睡，美女处长可没有机会补觉。

“就这些吗？”她滑动着下属上传的文件页面，眉头紧锁。

只有墨镜儿、钱钱和锚的资料齐全，其他人要么没有交易记录，要么从不公开发言，再严重一点，连设备都来历不明，社会信用系统也查无此人，最离谱的还有一个ip为空。

搞什么？大家就不能做个遵纪守法好公民吗？

再追踪下去也不见得有效果，张南给出七个地址就告假开溜，核实住家身份也流年不利，只得到五个真实身份。社会信用系统能查到六个人，与微识绑定的金融账号里只有四个有资金往来，在社交媒体上发言的同样只有四人——而且以上数据的主体并不完全重合。

所以说搞什么啊！

排除身份比较透明的墨镜儿、钱钱和锚，社会信用记录里木金和公家有过合作，想想办法也能调到档案，阿平的大号也没什么遮掩，收集信息不算困难，但其余几人可以说是无从下手。

其中最令她恼火的就是那个烟。不论是设备信息还是社会信用，烟的资料她居然没有权限调阅！军政分家军政分家，到头来各自为大！她跟老爷子小小抗议，一向宠爱她的老爷子居然说，是她手长！

同在一个天顶盖下，难道大家不应该互相帮助吗？这样扯后腿踢皮球，能做成什么事？

她咽下委屈，底下的人能做的事已经不多，想再进一步，还得她出面打点。

还不到休息的时间。

17点，烛陆续收到内容丰富或想象丰富的邮件。

二面参与者中，白犬最快给出答案，也给的最全、最有说服力；丹娜其次，内容稍短，观察和推测的部分较前者略多；锚在速度上位列第三，但就内容的可信度而言，大概是倒数第一；风车和墨镜儿分别给出基于参赛表现的答案，推理能力算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烟夹在中流，不多不少，不上不下；木金、钱钱和阿平在倒数陪跑，能看出尽了努力，但言之无物；林格踩着整整24小时的时间点交上答卷，内容详尽，且不少数据一看就动用了公家势力；至于一点和星环，两人并无作答。

面试者以外的答案也没什么好看的，好事群众居多，诚意作答无几，他记下几个有意思的答案作者，便算收获。

19点，点外卖，这次是番茄鸡蛋凉面。老张家做的是糖番茄，微酸微甜，鸡蛋却是热腾腾的，得现吃。昨天吃得晚，今天就吃早一点，烛自觉生活很有规律。

吃完饭后，他给十二位候选人发了三面邀请。

时间依然是一天后。

不用做任何准备，纯聊天:）

处长收到这封邮件，当即准备再熬一夜。

要去吗？

秦猫笑擦着头发，她一向不喜欢机器风干，那种热度和力度会让她起鸡皮疙瘩。山里夜晚微凉，风也适中，自然阴干不过十来分钟。她坐在露台上无所事事地看星星。

美丽冰冷又遥远的天体以亿为单位计算寿命，也就是说，短短一二十年前，母亲在同样寒冷又遥远的北欧看的一定也是同样的星星。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腕表上的投影，选择了接受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