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不定的火把亮光,柳堂主面如败灰。
“你等不是天龙派外出游历的弟子!”
刘巨虎上前一步,长刀指着柳堂主,说道:“天龙派其他的人去哪里了?说出来,饶你一命!”
厮杀了一个时辰,这些江湖人也明白过来了,若是天龙派的内门弟子此,哪里会如此容易被人剿杀,或许,后落荒而逃的是他们。不过知晓了天龙派的出海地点,追随其后,说不定便能寻到海外仙山呢!
柳堂主自知今夜难逃一死,神情悲壮,面带冷笑地说道:“想必尔等的人手也不全此处?真正的出海地点,柳某不会说的!”
“哼!你不过是被门派抛弃的一条狗,死便死矣,可惜死到临头却还蒙鼓里。天龙派此举,不过是让你与你的手下来分散我等人手罢了。你等离开京城时是两条大船,通海州一南一北分道而行。我等江湖同道,虽不识内虚实,却也晓得兵分两路。你当你的那些同门,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说话的是排帮的刘巨虎,他长刀指向柳堂主,接着说道:“念你也是一条汉子,奉劝你一句,何苦为别人白白送死呢!”
柳堂主摇晃了一下身躯,握紧手的长剑,明白对方出言相激,内心却也一阵的慌乱。自己带人来到此处,也是要登船,不过是要登船回去,而不是要出海。此行真正的意图,还是要吸引江湖的注意,让那些出行弟子少些负担。
只是,柳堂主心里也清楚,若是真的引来江湖人,将会死一生。身为堂主,他对天龙派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便是死了,也算全了男儿忠节。不过,家妻小又怎么办?这些死去弟子的家小又该如何?为了天龙派辛苦多年,便是为了今日一死吗?
事到如今,不死又能如何,但愿门派能厚待自己的家人!看着地上倒下的那些弟子,柳堂主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声。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去。
只见身后的马车上,还有两个赶车的外门弟子安然无恙,一个是满脸恐慌,另一个却面色沉静。
柳堂主皱了皱眉头,不知这两个车夫为何还活着,想必是没人意他们。可自己死后,这两人也是活不了。他挺直了身躯,誓死的念头让他的腔调带着几分苍凉。
“我柳某死诸位手上,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只是还望你等放过那两个车夫!”
刘巨虎哼了一声,对柳堂主的执愚深感不解。他手一挥,便有几人跑了过去,将马车围了起来。
见那两个车夫已插翅难逃,刘巨虎举起手长刀,阴测测地说道:“既然柳堂主执迷不悟,我等也不会行那妇人之仁,留下你这个活口自找麻烦。明年此时,便是尔等的祭日!”
柳堂主神色一黯,转而双目圆睁,毅然举起长剑。他正欲全力一搏之时,却见刘巨虎脚步一滞,神情愕然的向自己的身后。
还当对方有诈,柳堂主心头一凛,不敢回头。而此时,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说道:
“够了!到此为止”
柳堂主听得耳声音熟悉,心诧然,小心退后两步,才侧过身子看去。只见几个围着马车的人都是倒了地上,而林一背着双手,带着讥诮的笑意,走了过来。金科手拎一把长剑,神色慌张跟后面。
林一忍了很久,被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而天龙派既然如此的自以为是,便自食其果好了,他无须瞎操心。
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柳堂主的手下便死了个干净。几日来的憋闷没有消失,林一的心却生出一分愧疚来。这些只是无辜受过的人而已,可恶的是天龙派的号施令者,将自己与这些死去的弟子,当作了弃子。
走过柳堂主身边,林一嘴角翘起,点点头说道:“我本不想多管闲事,念同门的情分上,今日救你一命。只是,我不喜别人骗我!”
柳堂主神色一愣,这外门弟子何时言语如此嚣张,深陷重围,没人能活着走出去,你又凭什么救我?
“哼!一个车夫,也敢口出狂言,你算个什么东西!临死之前图个口舌之快吗?”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震惊了所有人。
刘巨虎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他捂着腮帮子,手指缝隙已流出血来!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火把的亮光,众人不知生了什么。只见刘巨虎好像被扇了一耳光,因为那耳光太过响亮。
没见着年轻人出手啊!谁打的?
只是,人群一清瘦汉子,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出,面上露出苦笑来。
柳堂主也是一愣,他距林一近,也没见其是怎么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