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微微一顿,神情有一瞬的愣怔。
是错觉么?
她竟从年朝华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恨意,这是为何?
与先前的恨意不同,此刻的她满身阴郁。
明明笑着,可那抹笑却带着十足的恶意,令人毛骨悚然。
“多谢小姐关心,奴婢已经好多了。”余华忙道。
年朝华绕过她,看着房中摆放整齐的补品和绸缎,眸光越发幽深。
想不到娘亲对她已重视到如此地步,早已超越了下人该有的待遇。
这也使得她对余氏的话又信了几分,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羁绊。
坐在余华原本的座位上,她朝着巧玉点了点头。
巧玉忙上前,朝着余华微微一笑,“小姐的夜明珠被人窃走,为表示清白,你应当不会介意被搜房吧?”
“夜明珠?”余华记得,那是颗成色极好的夜明珠。
是年孟谦苦寻了八年才寻回的珍贵之物,价值千金。
年朝华一向视同眼珠子,除了她本人,任何人都碰触不得。
这般贵重之物竟会丢失?
想起年朝华的来势汹汹,还有巧玉今早曾来看望过她。
不安的视线落在房中,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夜明珠定在她的房中。
一旦证据确凿,她就是偷盗主人物品的贼。
会被赶出尚书府,并且再无人家敢要她。
若是情节再严重些,尚书府报了官,那她这下半辈子怕是都要在牢中度过。
掩下心底的慌乱,她让开位置,“既如此,那就搜吧。”
巧玉轻笑一声,便胸有成竹的走进房中。
所到之处,无论是被褥衣衫或是茶具桌椅,皆被掀翻在地。
对此,余华只是眼眸低垂,看不出一丝不悦的情绪。
似是发泄够了,巧玉才走向床铺,从枕头之下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盒。
“小姐,夜明珠找到了。”她将玉盒递到年朝华面前。
年朝华掀开玉盒,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夜明珠正躺在其中,在日光下熠熠发光。
她薄唇微掀,眼中的得意清晰可见,“你还有何解释?”
余华低头回道:“小姐,夜明珠不是奴婢拿的,而是有人故意陷害。”
“哦,谁跟你这么大的仇恨,竟冒着被驱逐出府的风险来陷害你。”
“或许陷害了我,她也不会被驱逐出府,所以才敢如此妄为。”
年朝华眸色一冷,她起身来到余华身侧,“你到底想说什么,可是无力辩解才开始鬼话连篇?”
余华退了半步,“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双手被纱布紧紧束缚,实在拿不了玉盒。”
“小姐也不是今日才丢的,说不定你早就拿了。”巧玉插了一句嘴。
余华转过身面对着巧玉,眼神似古井无波,“先前,我常出府换药,既拿了明珠为何不趁机贩卖?”
“如此贵重之物,哪个当铺敢收?”
“是啊,既无当铺愿收,我又为何偷这枚夜明珠,难不成只是为了观看?”
“你。。。。。。”巧玉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转身向年朝华求助,“小姐,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