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慰,心情才堪堪好些。
张汐音坐在旁边也附和两句,还说:“爹娘之事,当时我也觉得天要塌了,可到底还是咬咬牙,总是能活着的。”
林新芝说:“欢儿,这不一样。”
张汐音便微微低头垂眸,端茶喝不再说话了。
林新芝顾着自己伤心,并未去顾及到张汐音如何想,哭了半晌之后,似是才想到了什么,说道:“他死在青楼之事,绝不能叫别人知道。”
嬷嬷立刻咳了声,扭头看了眼侧边坐着喝茶的张汐音。
“夫人,是在青楼发现的,如今已是瞒不住了。”
林新芝愣住了,随后又哭着说自己命苦。
张汐音喝完一杯茶,起身走到屋外,与清晨时的吵闹不同,现在倒是安静极了,下人们忙碌着,并不见多伤心。
死了个侯爷,还有世子继承这个侯府,他们安守本分,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
晚上时,季建林回来了,季宁侯的尸体还未送回来,要留在府衙那边让仵作验尸。
因是死在外边的,张汐音并未被怀疑。
第二日的入夜,季建林才带回来季宁侯的尸体,随后开始安排丧事。
官府那边验不出什么,也知季宁侯好色,只认为是纵色过度导致的突然心悸去世。
停灵期间,张汐音一直‘病着’便不用去守灵,许多人来吊唁,听说有个表姑娘在,也未得见。
停灵七日发丧,傍晚时,碧水堂来了个老妇人。
一直在外清修的季宁侯老夫人,而她的身边,除了这老妇人,还跟着世子夫人。
两人看到她眼神都很是不善。
毕竟,黎欢的父母是死在季宁侯府一家的手里,这事情他们虽认为黎欢并不知情,可心中到底是不安的。
黎欢刚来到季宁侯府,季宁侯便死了。
蹊跷也诡异。
“听说你一直病着。”
老夫人看着张汐音,眼神透着几分凌厉的问。
“到底是在鑫城住得久了,再回来反倒是不习惯。”张汐音说道,又咳嗽着。
她脸上挂的人皮面具没几分血色,透着苍白。
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都瞧不出什么,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出了门回到佛心堂,世子夫人就说。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世子夫人是不安的,他们拿了黎家的家产,吃的是绝户。
当然,是悄悄吃下的。
他们都觉得黎欢不知情,可她一来安城,侯爷就死了。
都说做贼心虚,他们如今就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