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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1页)

于是沈凤阁的墨甫一磨好,裴渠便执笔蘸墨低头在红茧纸上写起来。

一笔一划皆是方方正正楷字,洋洋洒洒写到一盏茶凉。沈凤阁在一旁看着,差点连“你在炫技吗”都要脱口而出,最终却还是等到他收笔。

裴渠说:“台主坐在我对面总有被考试的感觉,上一回这样被盯着还是考制科的时候。”

“时间过得太快,那时我也才二十来岁。”沈凤阁说着接过答婚书,依次看了一遍,心说不一样啊果真是不一样,难怪当年要将他的答卷裱在尚书省给人看。灵气天赋都绰绰有余,偏偏就是无心仕途,这样的人将来不知要做什么呢。

沈凤阁将通婚书及答婚书收好,对裴渠道:“婚事就如此定下了。没有甚么人可请,所以其他礼俗一切从简,回去备好催妆和却扇诗,咦?”沈凤阁顿了顿:“是不是该换一换?”

“台主想换什么?”

沈凤阁一时来了恶趣味:“譬如你在阁中候着,让南山催妆;你执团扇,让南山来作却扇诗?”

“不可以。”斩钉截铁的拒绝。

“怎么了,怕你学生作不出好诗来吗?”

“那么她能作得出来吗?”

“最多难听些,有甚么难的。”沈凤阁一副想看热闹的架势,转头关好箱子,又道:“罢了罢了,这两项还是不改了。”

炉上水再次煮沸,煎了一遍又一遍早就老了,沈凤阁也懒得再喝。

一时间两人均是沉默起来,只听得水声汩汩。

沈凤阁走了会儿神,他此生没有给过松华一个婚礼,却也写过婚书。那晚松华忙完官媒衙门的事往家去,半路碰上从台狱归来的他,见他心情不好便问他要不要喝酒,说完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小酒坛子,就跟着他回了家。

彼时他二人关系已是十分亲近,却碍于情势与官民悬殊无法结合,且他在仕途上也面临诸多选择,不知会身处何舟亦不知能在宦海几浮沉,故而一直心事重重。

瞿松华是个十分通透的人,她好不容易付一次真心,不论结果如何也打算好好享用珍惜这段关系。

那晚两人对饮剑南烧春,松华翻了翻随身书匣,想找些下酒的小食,却只翻到一包花生和一卷还未替某家送出去的通婚书。

沈凤阁取过那封婚书地看了看,瞿松华则在一旁看着他,屋内瞬时陷入长久沉默之中。瞿松华试图开口打破这尴尬,沈凤阁却忽然起身取来纸笔,一气呵成地写了一封婚书给她。

瞿松华大方收下通婚书,却不着急写答婚书,她喝了一杯酒忽然将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望着他道:“知退,我这一生就是这样了,不出意外我只能做一辈子的媒官,当一辈子的暗探,直到失去利用的价值。”

她浅褐色的眸子里有潮意,但眼角却弯起来,仿佛在笑:“不过我不在意,能遇到你我很高兴,我的人生已经有了不同,这是之前没有预想到的部分。所以其他的事,我不会去奢望。”

宦门妻永远不会是她的结局。

所以她没有趁酒兴应此景写答婚书,连这一点幻想也没有给自己留。

九月里天气乍凉,晚上尤甚。瞿松华喝了酒,手指仍是凉凉的,她松开沈凤阁的手,解开上襦,细薄皮肤乍然暴露在空气中,白净的脖颈往下,肩头是一朵刺目的黑梅花。

走神走到这里,沈凤阁乍然惊醒,霍地抬起头来,只见裴渠正看着自己,便皱眉说话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等着定婚期。”裴渠收回目光,很识趣地看向别处。

沈凤阁将回忆都收一收,忽听得那边小丫头喊道:“不好啦,南山姊姊被人送回来了!”

沈凤阁猛地一皱眉,裴渠已是起身匆匆出了小亭。

那边十六娘面对昏迷的南山和送南山回来的伙计,先是吓懵,再然后是急得快要哭出来。她扑上前拼命摇南山,哭喊着“南山姊姊你怎么了,南山姊姊你快醒一醒”,又抬头问米行伙计“喊大夫了吗?呜呜快去喊大夫……”,伙计说“去请了去请了”,她这才又低下头去抱着南山哭。

她正哭得伤心时,背后忽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拎起来。十六娘还未来得及反应,却见裴渠跪地俯身去听南山的心跳。裴渠随即握过南山手腕,皱眉探了会儿脉象,面色渐渐沉重起来。

“怎么样?”匆匆赶来的沈凤阁问道。

“不太好。”裴渠说着俯身将她抱起来往厢房去,“是我疏忽了,我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第81章八一废寝忘食

十六娘拔腿跟上,结果大人们却将她关在了门外。

大夫拎着药箱姗姗来迟,进屋诊过后,又与裴渠交流了一下意见,都认为是旧年余毒发作,而指向则是昔日那令人丧失味觉的毒药。

裴涟君在札记中记录了一些后续可能会有的病症,但说应该不会出现得太早,措辞间并不是太确定。裴渠曾做过最坏的打算,故而前阵子他在徐妙文府中多番尝试却得不出解药时,体会到了异常的焦躁和沮丧。

广陵城的老大夫也不是完全无对策,向裴渠了解了一番此毒构成,思索半天给了一些建议。

沈凤阁在一旁静静听着,末了插话问道:“若解不了毒会有什么后果?”

裴渠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紧抿,眉头仍旧蹙着。而老大夫则是无可奈何摇摇头,直截了当地给出回复:“撑不了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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