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京才刚去他们家拜访过,他们不会觉得子京命太硬吧?”
培德吓了一跳:“不会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人讲究这些。”
“很难说。”美香是希望子京能顺利结婚的,子京过的顺利,能得到幸福,美香的罪恶感才能因此消减:“王慕他们那些年轻人应该是不会这样想,可是王慕的妈妈就很难说了。丈夫死了,有几个女人能保持理智,对这个时候刚刚要进门的儿媳妇还有好印象?”
培德不安的说:“听说他妈妈也是念过大学的人,不会有那种想法吧。”
“这可不好说。就算妈妈不会那样想,那他奶奶呢?”
这个问题培德真不敢打包票。如果老人家真觉得子京命格太硬,从而又反对他们的事情,培德也觉得这是个相当大的麻烦。
子京漂亮,气质好,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在SBN电视台的工作也很好,这些都是她的优点。但是她的缺点也有,身世飘零,家境贫寒。
结婚有的时候也象是做买卖,人们会把男女双方的各种条件放在天平上去称量,称斤论两,吹毛求疵。
王慕一家人走的非常匆忙,到了之后也只打过一个电话来。
子京很担心。培德向她打听,她愁容满面:“电话里没能多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也很疲惫。”
父亲去世,这是当然的。
子京是经历过父亲去世的,但是当时培德的那位前夫病了很久,家人对他的离去都有心理准备。可是王慕的父亲是突然猝死的,这实在太突然了。在外国处理后事,也一定有很多难处。
“要是我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别担心,王慕是个很坚强的人。”不想坚强也不行。爸爸一走,家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了。奶奶、妈妈、妹妹全要依靠他照顾。
“王慕很不容易,他一定压力特别的大,你要对他更体贴一些。说了大概会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说,可能会月底吧。”
“我看,要不给王慕和瑟雅抓点补药?天气这么冷,又这么伤心,搞不好会生病的。”
子京点点头说:“瑟雅身体一向都虚弱,她贫血也和我一样严重,说起来这个冬天她已经晕倒过一次了,我真有点儿担心。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和奶奶在美国生活也肯定不习惯。”
和子京这边愁云惨雾的不一样,培德和朴先生却非常的顺利。朴先生正式来了家里一趟,给世贤带了礼物。培德做饭的时候,两个人在世贤房间里说了好久的话,等吃完饭,世贤看来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对朴先生说不上太热络,但也不排斥。
这让培德很放心。
朴先生做东,请姐姐姐夫吃饭。男人们之间更容易打交道,姐夫回来之后对朴先生赞不绝口,说他很可靠,又有学识,是个难得的好对象,对培德和他的事情也大力赞成。义利和爱利对这件事情都很吃惊,义利说:“没想到姨妈都这把年纪了还会再恋爱,而且和子京姐可能会先后结婚,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爱利则觉得有点别扭:“姨妈又要结婚?这都第三次了。”
“你们俩别对大人的事情说三道四的。”姐夫脸上还带着笑:“你们姨妈今年还不到四十岁,相当的年轻啊。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非常不容易,你们替她想一想,又要挣钱养家,又要打理家务照料孩子,多么辛苦啊。”
义利和爱利不管有没有把爸爸的话听进去,都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姐姐夫妻俩说起这件事情来,姐夫十分感慨:“小姨子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妹夫去世之后,她可真不容易的,这也算善有善报吧。”
美香的心情更复杂一些。
培德要再婚了,子京的事情却不顺利了。就算具家不变卦,王慕父亲去世,这一两年内都不好提结婚的事情了,真怕夜长梦多啊。
美香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来,觉得年轻的时候实在是太荒唐了。一步错,步步错。拆散了池英善和洪波哥,让子京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己和丈夫之间的心结也横亘多年无法解开。
如果当初没那么糊涂该多好,现在的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培德和朴先生都不是年轻人了,见过双方的家人之后,朴先生在二月十四号情人节的那一天向培德正式求了婚,求婚戒指不是新买的,据说还是他去世母亲留下的,是黄钻,有五克拉左右。这个戒指充满了古典美,不是现在珠宝店里那些看起来亮晶晶的样子都差不多的戒指可以比得上的。
“结婚以后,我打算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