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天只要做一件好事,所以那艘船也只能载一个人。”明台解释这件事中包含着的强盗逻辑。
明楼听完整个故事,评价:“这是你至今为止编的所有谎话里最像模像样的一个。”
“我不是在编故事啊。”明台急了:“我说的是真的。”
明楼掰下一块热白薯,冷不丁地塞进明台叫嚷着的嘴巴里,明台“嗷呜”一声,被烫的满地乱跳。
第三天,大旱,烈日炎炎。
梁仲春指挥着人把昨天刚布置好的取暖设备拆掉,汪曼春坐在一边失魂落魄地出着汗,看样子恨不得能把自己脱光,明楼脱下了西装外衣,白衬衫的袖子也高高地卷起来,天太热了,连发油都没法抹,他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垂下来,就算坐在椅子上不动,不一会儿,汗珠就糊了眼睛。
“这什么天气啊,简直有病。”梁仲春口干舌燥,热得眼前发晕。
“你骂谁呢?”明楼懒得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
“我,我骂天气呢。”梁仲春有点懵,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明楼想说不准骂,但是这种天气连他自己都想骂。郁闷了一会儿,他钻进了办公室,没想到明台就在那里等着呢。
“大哥,你看。”明台打开大口袋,给明楼看里面满满装着的全是冰块,他自得地说:“我昨天特意储存的,我有先见之明吧?”
本来就是你闯的祸!明楼愤愤地想,但是不能说,如果说的话,不就证明他相信了明台那个荒谬无比的故事了吗?
冰块放在盆里,摆得到处都是,室内的温度顿时降了下去,明台还带了水果来,挽着袖子要给明楼做新鲜的冰块水果拼盘和冰激凌,明楼喝了杯冰水,舒了口气,感觉自己活过来的同时,他也终于忍不住了:“这鬼天气还要持续多久?”
“别担心,大哥,就一天,过了明天就好了。”明台安慰他说:“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弄乱罐头了。”
“还有下次?”明楼想发火都提不起气:“这事一结束就把这工作辞了,给我专心在家吃喝玩乐。”
“可是大哥,我还没拿到工钱呢。”明台不满意地嘀咕。
“干成这样还想要工钱?”明楼讽刺他:“算了吧,别给人添烦了。”
“想在家不行,想工作也不行,大哥,你不爱我了。”明台要控诉。
明楼仅仅张了张嘴,竟然没否认,明台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和满屋子的冰块一样凉。
“大哥。”明台的心中不愿意这样藏事,一定不依不挠要问个清楚。
“大哥。”明台喊。
“大哥。”明台喊。
“大哥——”明台拖着腔喊。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明台快要唱起来了。
“别烦了,你是八哥啊?”明楼卷起报纸抽过去,明台知道他不生气了,笑嘻嘻地捧起碗:“大哥,要吃冰水果吗?”
抬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天这么热,阿诚又不在,明楼才懒得自己动手去打他。
第四天,大风,特别大的风,坐在屋里关上窗户都能听见外面的鬼吼鬼嚷,漫天乱飞的都是地上的垃圾,还有被吹起的树叶和小树枝不时地击打窗户。
明楼索性不出门了,他坐在家里专心看书,明台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一会儿“大哥,大姐问你喝不喝茶”,一会儿“大哥,阿诚哥在做手工,你不来看看吗”,一会儿“大哥,我让阿香蒸了年糕片,又香又甜,可好吃了”……
明楼被他烦得忍无可忍,放下书训他:“你能不能安静点?”
“大哥,你不出门,我今天的好事怎么办?”明台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可以换个人做。”明楼重新捧起书,一副懒得管你的模样。
“不行。”明台急了:“要做就得做同一个人,我不能半途而废。大哥。”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明楼:“你还生我的气呐?要不然,你让阿诚哥上来打我一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