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妇,你这毒妇,还我的夫君,将我的夫君还来!”夫人声泪俱下,浑身充满了悲伤。
凤瑶走出京兆尹,看着秦冰冰躺在血泊中,众人指指点点,面无表情。清冷的目光落在包围的人群之外,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苏巧巧掀开车帘子,冲凤瑶微微一笑,放下帘子,马车缓缓的驶离。
不知过了多久,秦冰冰仿佛只剩下了一口气,秦家来了人,将秦冰冰带走。
众人恍然,真的是秦家人啊!
消息铺天盖地的传到大街小巷,紧接着水月楼的戏本也传来,秦冰冰的名声彻底的败坏。
李尺探究的看着凤瑶,沉声道:“你做的?”
凤瑶摊手:“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李尺冷酷的面容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略有深意的说道:“你不怕秦容报复你?方才可是一击致命!彻底的毁了她。”
“秦容他敢?”凤瑶指着那跪在地上大哭的妇人,冷声道:“你不认识她?我记得她来京兆尹申冤,只不过被秦容给掩盖了。她是从阜城来的人,她家本是当地大地主,秦容使了阴损的伎俩,将她们家的家产土地占为己有,逼死了她的夫君。官官相护,无人给她主持公道。自古以来民斗不过官,她一直心存怨气,今日她只不过将对秦容的怨转嫁到秦冰冰身上而已。”
李尺一怔,他倒是没有料到其中还有这渊源。若是如此,秦容便是吃了一记哑巴亏。他若是要抓捕了这妇人,可能凤瑶还留有一手。恐怕秦容也会想到有人借此引他出手,他反而就忍气吞声了!
“云初心思本就深沉,你也诡计多端,谁还敢得罪你们?”李尺笑说道,前却也是肺腑之言。
谁敢惹?
掌管这大舜国生杀大权的人,就想端了他们。
凤瑶讥诮的说道:“我们可是好人。”谁不想简单无忧的活着?长大成人,成亲生子,一直到寿终正寝。可这世间,被利益所充斥,为人、为物、为权,你总是不知觉间成了旁人的碍脚石。若不多长个心眼,接着便是惨烈的死去。变成如今这副冷硬的心肠,不过是被人心所逼。
这般活着太累,尽管如此,她依旧拼命的想活着。有时候在梦境中,守着那片安宁都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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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秦夫人看着陷入昏迷中,不断呓语的秦冰冰,泪水直淌。
秦容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女医给秦冰冰在上药,即使昏睡中,仍旧痛得嚎叫。
“老爷,您可要替冰儿报仇,她今日的罪,可不能白受!”秦夫人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仿佛手里捏着仇人,恨不得一条条的撕碎。
秦容面色阴沉,怒不可遏的说道:“报仇?你瞧瞧她做了什么好事?带着护卫刺杀皇贵妃!那是死罪!”甚至他的仕途从此止步于此!
“老爷,李大人不是说了,冰儿她是要杀凤瑶……”秦夫人不甘心的说道,话未说完,便被秦容打断:“杀凤瑶?若是荣王府要追究,她还能活着出来?早就死在狱中!若非李大人与晋王和荣王府有交情,替咱们请求,你现在就是给她收尸!”
秦夫人面色大变,秦容这是怪秦冰冰咎由自取。可转念一想,若是凤瑶如此害秦冰冰,她定会设法让凤瑶不能活着出来。秦冰冰几次针对她,可凤瑶却是轻易的放过了秦冰冰。
不!
不对——
“那妇人定是凤瑶唤来的,她会如此好心?”秦夫人恨得咬紧了后牙槽,眼底闪过了怨毒。
秦容脚步猛然一顿,脸色难看的说道:“你别乱来,那妇人是阜城来的人。一直在盛京递罪状,告我强占了她的家产,逼死了她的夫君,此事被我一手压了下
一手压了下来。她恐怕是听到了风声,所以一直等在京兆尹,谁知没有等到我们,倒是等到了冰儿,这才有了之后的事。”
秦夫人浑身发抖,摸着桌子缓缓的坐了下来,想着心里便生了寒气。若是这般,的确是自作孽,怨不得人。
可她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那冰儿的罪白受了?”秦夫人不甘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