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却突然抬手握住板子,咬牙回道:“阿次答应!”
杨羽柏强自镇定,“再说一遍。”
“阿次答应,退出一切组织,听从爸爸安排。”
杨羽柏一整个晚上就在等这一句话,如今见阿次终于说了出来,不由松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要往外走去。但一抬脚身形却是一晃,居然差点摔倒,而阿次却没有看到,一心只扑在大哥身上。杨羽柏苦笑一声,拿起一旁的手杖拄着,慢慢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外面候着的孙谦吩咐道:“请医生来。”
“老爷,医生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这一晚上杨家花园灯火通明、彻夜无眠,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的,仆人们忙碌不堪。直到天大亮,才总算安定下来,徐玉真果然一直都在睡着,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阿次一直守着大哥,直到伤口都处理完了,看着他昏昏睡过去,这才略为放心的回到自己房间。跟在他后面的孙谦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自从昨晚出了祠堂的门,阿次的脸上就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似得,无精打采,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孙谦心想但愿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他看了眼已经躺在床上的阿次,说了句:“二少爷,你好好休息一下。”阿次并没有理会他,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按照老爷的要求上了锁。
侦缉处。
杜旅宁站在窗口抽烟,俞晓江拿着文件走了进来,“处座。”
杜旅宁转回身来看了她一眼,问道:“昨晚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打听清楚了吗?”自从杨羽桦伏法,杨家重新梳理了家仆,竟然再难以打探任何消息,这对于习惯一切在握的杜旅宁来说,十分不适应。
俞晓江点头,回道:“处座,杨老爷看到昨天的报纸,大发雷霆,开了祠堂,动了家法,今天一早放出话来,杨家要重整家规,从今天开始闭门谢客。”
杜旅宁皱眉,“阿次挨打了?”
“不,挨打的是杨慕初。”
“哦。”杜旅宁放了心,然后弹了弹烟灰,突然说道:“听说杨羽柏一直想要去国外?”
“是的,因为杨夫人挂念女儿,一直想要去看看。”
“好,晓江,你去帮他一下。”
“帮他?”俞晓江一时还没转过弯来,杜旅宁直白的说道:“对,帮忙,送他走。”
“哦。”俞晓江立即想明白了,杨羽柏的存在确实是阿次行动的最大障碍,只要他顺利的去国外,那对阿次绝对是最好的帮助。于是俞晓江痛快的接下任务,“是,属下这就去办。”
徐玉真一觉醒来却得知阿初被打,立即来到阿初的房间,等看到伤势,一向温婉的她当场就发火了,把杨羽柏连打带骂的赶出门去,令杨慕初哭笑不得。
“妈,我没事,您别怪爸爸。”杨慕初要起身拦她,徐玉真见状连忙奔回来,“躺下,别动!”
徐玉真死死的按住他,不让他起来,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伤,心疼的落泪,“老东西真舍得下狠手,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阿初啊,还疼不疼了?再让医生给你打只止疼针吧?”
“妈,您别担心了,我真没事了,真的。”
徐玉真被他拉着坐到床头,忍不住埋怨他,“你说怎么也这么傻了啊,以前不是挺机灵的嘛,你爸爸在气头上就多认个错、多说几句好话不就得了,怎么也开始学阿次那个死脑筋、打死不认错的臭脾气了,对了,阿次!阿次有没有怎么样啊?”
“他——没事吧。”杨慕初说的不太确定,徐玉真立刻急了,“阿次的房间上着锁呢!你爸爸到底把阿次怎么了?阿次,我得去看看。”徐玉真说着就跑了出去,拍着隔壁的门让孙谦把锁打开,孙谦却是一脸无奈的回道:“太太,钥匙在老爷手里呢。”
徐玉真气得甩手又走了回来,问杨慕初,“阿次伤的怎么样?这究竟是怎么了?”
杨慕初立即安抚道:“妈,妈,阿次没事,他没挨打。”
“没打?”
“是,这次主要是我的错。”
徐玉真显然不太相信,阿初向来不会主动惹事,更何况还是这种严重到都被打昏过去的事情,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徐玉真严肃的问道:“你犯了什么错?”
“呃——”杨慕初一时语塞,眼珠一转,叫道:“啊,我疼。”
徐玉真立时紧张起来,“疼的很吗?叫医生来,快叫医生来看看——”
“妈,妈,没事,我趴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徐玉真这一会也看出他是有意逃避了,气得举起手来想给他一巴掌,但是一想他的伤势,却又下不去手,恨恨的点他额头一下,道:“赶紧给我说!”
“好好,我坦白。”杨慕初这一会也想好借口了,于是说道:“是那个,是我帮会里的事,其实爸爸误会了,我惩治那些人是因为他们在我场子里卖药、做些非法勾当,谁知爸爸居然听信外面的小人谗言,认为我做坏事,甚至还说我杀人放火、为所欲为,其实我是冤枉的啊,妈,您得相信我。”
“就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