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
“先说出来我听听。”
“就是——大哥,你是不是握有什么决定性的东西?你支持谁?”杨慕次想来想去,以大哥目前的实力,应该决定不了商会会长的位置,他必须要先了解真实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帮夏跃春。
杨慕初却好整以暇的翘起腿坐着,说道:“夏跃春不是想帮王晓赖吧?”现在竞争到了最后时刻,就只剩下王晓赖和王延松两个人,他支持的是王延松,而王晓赖的幕后之人则是杜月笙。
杨慕次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懂这个,但是,我只想问你,有什么麻烦吗?”
“夏跃春以为我倒戈相向,支持王晓赖就行,是吧?”
杨慕次想也没有这么简单,夏跃春向来也没有这般见识浅薄,只不过一遇到杨慕初的事情,总是莫名的对他把握十足而已,或许在夏跃春潜意识里,对杨慕初有一种莫名的信心,总以为他是万能的?
杨慕初却是说道:“王延松此人,少年时便与陈果夫结识,可谓是志同道合,中统局核心组织干社就设在绸业银行的三楼。他手里的国民党上海市党部监察委员、上海绸业银行董事长等职位可不是白来的。而王晓赖,曾经创办过闸北商团,虽然在上海政界商界地位显赫,但其背后也只不过是杜月笙在支持而已。你觉得,王晓赖胜算大么?”
杨慕次皱眉,“所以,你也只是在替陈家兄弟办事,背后支持王延松而已,是吗?至于他们究竟谁能当选,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对吧?”
“上海华界、租界分治,上海市政府管治权限仅限于市区北部,主要商业区都在租界以内,商会地位举足轻重。可以这么说,上海商会的总会长,就可以统领租界内所有事务,权限巨大,向来都是当权者必须要拿下的职位之一。你在侦缉处应当深有体会,租界当道,是根本没有把国民政府放在眼里的,有些地方,连你们侦缉处都无法进入,更不要说行使权力了。这个时候,商会的特殊地位就体现出来了,所以,这个位置,可是炙手可热,背后水深的很呢。你说,夏跃春自己不敢跟我提,却拿你当枪使,打量着我好脾气呢,是吗?”
“大哥,你先别生气。既然这么说,那这个位置是绝对不可以落到中统或者军统手里的,那样一来,他们进出租界岂不是很方便,要抓捕共…党也是如虎添翼了,所以,这大概就是夏跃春一定要阻止的原因。至于要找你帮忙,大概是他认为你总是很厉害,或者,他也没有人可求了才求到你这来的吧。你放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杨慕次想着,这般重要的事情,他大哥肯定没有决策权,夏跃春定是病急乱投医了,可是事情总要解决,难不成要去刺杀王延松?不行,这是下下策,最好的办法是能够帮助王晓赖正大光明的胜出,究竟,应该怎么办?他想,他应该找夏跃春好好问问详细情况,或者,先找大哥打探一下也不错。
杨慕初看着他就这么陷入沉思的状态,皱紧眉头思量对策呢,心下不禁有些来气,同时又有些好笑,不禁轻咳了一声,唤回他的注意力,悠悠的就说道:“夏跃春给了你什么好处?”
“什么?”杨慕次还没转过神来。
杨慕初笑道:“我说他让你来求我,许了你什么好处?”
“我需要好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要报酬!不对!你这么说——就是你有把握?你真的可以——?”杨慕次表示怀疑。
杨慕初好整以暇的说道:“我手里凑巧有点把柄而已。怎么样,我们先来谈谈条件?”
杨慕次皱眉,“什么把柄?”
“王延松的把柄,现在杜月笙手里。本来我今天已经把它给处理了来着,你说的正是时候,过了今天,王延松可就妥妥的胜利了。”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那肯定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把柄,不然杜月笙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放过,同你讲和?我可是听说你们俩素来仇隙不小呢。”
“聪明。确实不是什么多大的把柄,但是,那也得看怎么用了。”
“我真的很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节日快乐!年底了,最近是比较忙了些,各种总结,各种数据,都没有时间更文了,还请大家见谅。元旦快乐!今天晚上跨年晚会,一起看小哇去。愿大家都与心爱的人,一生一世!
☆、立契为据
“好吧,我是你大哥,所以免费教教你。那个把柄确实不算什么事,说起来也是五六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在一次抵制日货的运动中,王延松栽赃陷害,敲诈了一个叫章荣初的几万元,而后来这个章荣初拜到了杜月笙门下,成为他的得意门生。王延松的手下尝到了甜头,前几天居然又借同样的借口跑去敲诈,被章荣初捅到了杜月笙跟前。现在杜月笙听说了这件事,凑巧又是在王延松和王晓赖打擂台的微妙时刻,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诋毁王延松的机会。只不过杜月笙自己也没有把他当成什么杀手锏,所以我找潘局长出面调和,对方答应赔钱私了,不过几万元钱,我本想私下里替他解决了呢,不过你这么一说,那我待会派人去和王延松说说这件事,依他的脾气,断然不肯向杜月笙低头,不要说几万,就是几百块也不会给的。”
“这么件小事就算是闹大了也于王延松没有什么危害吧?”
“本来是没有,报纸要登就登吧,大不了封他几家就是了。不过这事情巧就巧在,蒋委员长要来上海。”
“什么时候?”
“就这一两天吧,陈部长私下里透露给我的,我想杜月笙肯定不知道,不然他就不会轻易的偃旗息鼓了。”杨慕初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蒋委员长那脾气,最恨这般欺上瞒下、弄虚作假的小人,特别是这种能闹上报纸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如果正好在他来上海的时候被撞见,岂不是要当场大发雷霆的?”
“哼,私下里乌烟瘴气,怎么乱都行,就是不许拿到台面上让他丢脸,这样的人凭什么——”
杨慕初立即道:“噤声!不要命了你!”杨慕初虽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