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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江阮面色不变，唇角挂着一抹淡笑，“杨大嫂今个儿来想要买些什么？”这杨大嫂说话向来不假思索，也不看人脸面，有时候让人接不上话，下不来台，但是心地却不坏，江阮在这里的这两年，杨大嫂没少帮她的忙。

&esp;&esp;杨大嫂眼睛在铺子里扫了一圈，“我前些日子从你这里买的那脂粉挺不错的，叫个什么名字，我倒是给忘了，不过我家相公说我用了那脂粉气色好了许多呢。”

&esp;&esp;江阮想了想，“我记得你那次来买的应该是玉脂粉。”江阮走到架格处找寻着，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这几日都是漓儿在打点，她还真有些摸不清脂粉的摆设了。

&esp;&esp;“在架子的

&esp;&esp;两天内又死了三个人，传的沸沸扬扬。

&esp;&esp;“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刚死的那个是户部侍郎的公子，以前也是晴思的入幕之宾呢。”

&esp;&esp;“对对，昨儿死的那城东王家的浪荡公子也经常出入百花楼，每次都只见晴思一个人。”

&esp;&esp;“这浪蹄子临走还拖走几个臭男人，可真是缺了男人没法活了呢。”

&esp;&esp;“不过，这几个公子哥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吃喝嫖赌样样全，我还听说前几年糟蹋好人家闺女的事情就有他们几个的份呢。”

&esp;&esp;“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半年我家闺女我从来不让她出门，人家官大势大的，咱们小老百姓可斗不过人家。”

&esp;&esp;“这么说晴思这花柳病还帮忙除了几个祸害呢。”

&esp;&esp;“让他们这些臭男人整天逛窑子，这下子还不都吓坏了，这些不知廉耻，整天勾搭男人的小婊子活该死的早。”

&esp;&esp;……

&esp;&esp;江阮擦着胭脂铺子的牌子，耳边听着这些妇人间的谈论，不由皱起了眉头。

&esp;&esp;祁烨并不告诉她这花柳病是何病，想来是不乐意她知道，但这两天她听着这些人之间的言谈，多少也猜了个大概。

&esp;&esp;“呦，祁家娘子呀……”自从知道江阮再嫁后，大家对她的称呼便变了。

&esp;&esp;“你可要看好你家那白面相公呀，他可是长了一张招人的脸，莫不要被那些不要脸的小蹄子勾搭走了。”

&esp;&esp;江阮勉强笑笑，没说话进了铺子里。

&esp;&esp;那种地方，在里面的人和被吸引进去的人都是你情我愿，管不住的从来都只是人心而已，人都已经死了，何苦如此言辞犀利。

&esp;&esp;晚膳前，江阮端了药给祁烨，祁烨闻到药味，下意识的蹙眉，站起身转过去往书架上摸了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

&esp;&esp;江阮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将药碗放到桌上，绕到他身前，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看他，眉眼含着捉弄的笑，“先生，做什么呢？”

&esp;&esp;祁烨煞有其事的将手中的书本翻了一页，状若无事道，“看书。”

&esp;&esp;江阮‘哦’了一声，眼睛眨了眨，“那先生不如给我讲讲这书上说了什么吧。”

&esp;&esp;祁烨一愣，继而眉眼间浮起一抹淡笑，啪的一下合上书本，缓缓启口，“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esp;&esp;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esp;&esp;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esp;&esp;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esp;&esp;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esp;&esp;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esp;&esp;夕阳西下，屋内未燃烛火，他负手立在那里，余晖散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光芒，江阮就那样望着他，听他吟诵着那一生为一人的《凤求凰》。

&esp;&esp;“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esp;&esp;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esp;&esp;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esp;&esp;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esp;&esp;温润的嗓音如那潺潺的流水流淌过她的耳廓，进了她的心怀，在那里汇聚成汪洋，掀起翻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