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鹤鸣楼的赏赛雅间坐了一群女孩子。
“阿月,大家听说你从上谷回来,一早儿就在这里盼着呢,此番你可不划算,错过今年的花灯会。”一屋子莺莺燕燕娇笑。
她们争先打招呼,又争先的为邬清月让座。
江陵良氏、泰康余氏、东歌邬氏、陈郡谢氏,大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邻座的女孩抢过丫鬟手里茶壶,亲自为她斟了一杯:“咦,怎不见阿珊与你一道过来?”
阿珊也就是谢兰珊,排行老二,提起那谢二邬清月便一肚子火,她黑脸的速度太突然,吓了献殷勤的女孩子一跳。
“我们在上谷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没想到她居然开口,一屋子女孩竖起耳朵,可不是要仔细听着,上谷啊,良家二爷就在上谷呢,听说今年年底可能要调任,毫无疑问的,以他的资历与门第,一准儿进五军都督府,家里的兄长都在议论这事儿,据说一个正三品的官儿是跑不了的。
天哪,正三品!
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是正三品,又是鲁国公的世孙,便纵是皇子也不一定有他风光吧。
可不是没他风光,有的人啊,一降生呐命就是这般的好,爵位还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排着队的送上来,即便是个无盐男,恐怕也有数不清的女孩子排队要嫁他,更何况他的模样……女孩子们想起去年女儿节那个匆匆而过的年轻男子,不禁羞红了脸。
邬清月横了一眼羞怯的女孩,心中暗暗鄙夷,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表哥吃的苦岂是你们能想象的。可她一想起那谢二,想起那天清晨,即使已经过去了数月,心中依然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
贱婢!
她拿她当姐妹,她却睡了她男人。
然而比贱婢更贱婢的庄良珍……好不容易平缓过来的邬清月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上谷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鲁公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了,鲁公府干嘛要有动静,不过是一个贱婢,别说怀了孩子,就是生一窝,也没人鸟她,不求名分愿意给表哥生孩子的女人能从京都排到蜀南。
暗暗啐了一口,邬清月阴着脸道:“在上谷那几个月可真是把我恶心透顶,这世上总有一些不知自爱的贱婢,自以为是。”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这是在骂谁?难道是谢二,她俩不是关系最好的么?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邬清月翻个白眼,女孩们立刻乖巧的应和,纷纷找话题凑趣。
聊着聊着,大家不免对良骁好奇,邬清月被伺候的心情愉悦,便大发慈悲的透露两句:“原定的两个月前表哥就要回京,后来发生了点状况,如今他人在武灵,可能还要迟几个月才回吧。”
是去找那贱婢!
为了贱婢竟然用那种语气对她说话,如今连调任也推迟,她不由担心老太君现在的心情。
不过一想起那贱婢早就……邬清月掩口偷笑,怀个野种还以为能上天呢,算她有几分自知之明,带着亲爹的骨灰连夜逃走,不知偷了表哥多少好东西。她觉得就该派人过去斩草除根,可二伯母心善,认为不必跟一个玩意儿过不去,由她滚吧。
若不是二伯母慈悲,就凭她还想离开上谷?
走了一个眼中钉,眼下还有一个。
谢二主动认错,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庄良珍陷害的。
不管是不是被陷害,事情已成定局,比起谢二,谢三才是最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