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瞧着外面好大的热闹,心里也想着,若是自己的儿子也能得贵人青睐高中举人科,以举士擢第,娶五姓女,修国史。这中举的好处当真是说也说不尽!
黄氏看着侍儿送来的冬衣料子想着就忍不住乐笑了,旁边李二娘瞧着阿娘发笑,也凑过来,“阿娘,有什么好事吗?”
“阿娘在想,要是大郎高中了,这日后好处当真说不完呢。说不定还能娶五姓家的小娘子做新妇呢!”
五姓女!李二娘差点眼睛给瞪出来,五姓女那是禁婚家,虽然说是前朝流传下来的世家,但是这会和卖女儿也没区别。李二娘在心里吐吐舌头,真要阿兄娶五姓女,不知道这全家的骨头都被那些没落世家吃的还有剩么。
“等到你阿兄娶妻了,也该给二娘你看户好人家。”黄氏说着面上笑容都止不住。“阿娘正好与你攒下了一份嫁资呢。”
原本家里窦湄还在的时候,李澄是为外甥女准备好一份嫁妆的,结果没成想,人进了宫。这份嫁妆也用不上了,李澄便当做窦涴的嫁妆继续留着。不过家里少了一个待嫁的人,黄氏为自个女儿被准备嫁妆压力也轻了不少。
李二娘听见阿娘这话,心里头有几分别扭,要是阿兄真的娶五姓女,家底儿少不得要被掏空,哪里还顾得上她。
“听说窦四郎被报上去参加童子科了。”她嘟着嘴说道。
“哼!阿娘虽然没有读过很多书,倒是知道一句话。”黄氏听了女儿的这句话面上立即流露出不屑来、
“什么话呀阿娘。”李二娘问道。
“小时了了,大必未佳。”黄氏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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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正月,从孟冬开始瞧着还有一段时间,可是真的裹起来一眨眼就过去了。正月里庆祝新年的爆竹声才过,尚书省都堂就开门迎来几千学子。
一场进士科或者是制科往往是几千人来考但是进士及第的不过是寥寥数十人,及第之后还要再通过吏部关试领取春关后才能成为吏部选人,获得入仕的资格。
尚书省都堂很是人来人往了几日,等到考完,封场阅卷。放榜是要等到二月或者是三月去了。
每次开科考试都是大事,后宫也会知道些许。
窦湄和襄阳公主说道这件事就有些遗憾,“以前在家,真的是恨不得身为男儿身,好歹也能去博取一下功名,要是进士及第也能在曲江尝尝樱桃了。”
襄阳公主想了想,“做男儿有什么好的,可苦呢!说是着绿衣戴宫花,可年纪都老大了!”襄阳公主这话说的也是实情,进士及第的基本上年纪都很大了,少年郎完全看不到。对于公主来说,也没有什么可喜的。
“考中了,人也老大啦。”公主尾音拖得长长。
而后公主在帷幄后听得一声忍不住的笑,立刻从茵蓐上起来,“是阿兄!”
萧珩原本让殿门的小黄门不必通报,自己站在帷幄后听两人说话,当听到妹妹所及那些绿衣郎都老大了时候,终于忍不住。
萧珩见妹妹识破,走出来,弯下腰揉揉妹妹的脑袋。
“阿兄什么时候到的?”襄阳公主高兴地问道。
“方才没多久。”萧珩答道,而后他抬起头看着窦湄起身退避到一边,两人不管人后如何,人前倒是很干净,光明磊落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窦湄一如往日,退避到一边,拿起身旁的长柄宫扇遮住面容垂下眼来。
距离长安千里的新罗金城里急急弛出几个人,那几人满脸焦急朝长安方向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要河蟹
☆、喜悦
正月里制科考完,等到三四月份开榜。崇仁坊里的士子在放榜这日里,早上三四百声鼓声还没过,坊门那里就积聚起了一堆人。开门的胥吏才把门打开,那些士子一窝蜂的或是乘车或是骑马赶紧的走出去。坊内的食肆知晓今日放榜是难得做生意的好时候,早早的就开了门,果然那些等着放榜的郎君们天都还没亮就起身等待开启坊门,少不得要在食肆中用上汤饼夹肉胡饼。这不一会生意做的可真多。
李慕娘这日如同往常一样在晨鼓中起身,洗漱过后,她先是念了一段佛经。而后才带着儿女前去用餐。这也是李家从先祖那里传下来的规矩,但凡用餐必定是在一处,不可以单独用餐。
到了堂屋里,黄氏见着李慕娘,还有跟在李慕娘身后的窦涴窦湛,脸上挤出个笑容来。
“二娘昨夜可还安睡?”昨晚上黄氏比自家儿子还要紧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年纪大了,一夜不得安睡,早上起身铜镜里一照,眼下边多了两块青色,少不得用厚厚的粉来遮掩。
黄氏瞧着李慕娘面上并无多少脂粉,见着也不是昨夜辗转难眠的模样,“昨夜安睡,多谢阿嫂。”
窦涴这会已经十一岁了,十岁也算不上是稚女。她知晓这位舅母和自家阿娘不对付的,见着舅母脸上厚厚的粉,想是昨晚上一宿未睡。窦涴憋住笑,站在弟弟身旁。
窦湛年九岁,他这次在童子科上考的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