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必然会众叛亲离为万民所弃,最终一无所有。而殷祁即便暂得天下,那般阴险狡诈之人也不是帝王之才,先让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然后再扶持新君上位,沧祁彻底洗头换面。”殷秀低声向诗艳色解释,这朝堂的晦暗他不想让诗诗沾染上,所以才没有让这丫头插手,那些沾染着鲜血的黑暗他动手便可,诗诗只需怡然自得,举世无忧。
“谨哥哥和水画呆在皇城没有关系么,我担心殷离和殷祁会对谨哥哥下手。”诗艳色低声问道,这朝堂之事她也不想再插手,当初涉及不过是为了诗家的冤情,此刻诗家已经团聚,她也不想再让家人和秀担心。
“殷桓乃是最好的帝王之才,宽厚稳重,只可惜他并无此心,殷离与殷祁即便想要动殷桓,也不敢动手,一是殷桓深得民心,二是殷桓手中自有一股足以自保的势力,他们任何一方想要动殷桓,必定会导致平衡破裂,此次,殷离引狼入室,更是不敢妄自打破势力均衡,何况他们要对付之人本来就不是殷桓,而是想要拉拢殷桓。”殷秀顿了顿,“加之我与桑落还有诗家的势力潜伏在沧祁之中,这股势力必要时刻也会出手保护殷桓。”
“我担心殷离和殷祁若是对老皇帝动手,谨哥哥会按捺不住。”诗艳色低声说道。
“此事我会让人留意,你只管放心,我必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殷桓和水画。”殷秀微蹙了眉目,这一点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父皇死守着那江山不肯放手,他也没有办法,“诗诗,我想父皇更愿意抱着那江山一起死。”
“秀……”诗艳色心中一疼,秀与皇帝虽无多深的感情,但是毕竟也是父子。
“让他得偿所愿也并非坏事,我只是尽力而为。”殷秀叹了口气,头颅靠在诗艳色的颈项之间,“诗诗,最多一年,等沧祁的事情一了,天涯海角,只要你想要去,我必定陪你到底。”
“好,都听你的……”诗艳色软软一笑,只要靠在这个男子的怀中,自此以后阴谋算计,污秽血腥都与她再无半分干系,她就是只是诗艳色,殷秀的妻子。
☆、第二百六十九章 抛妻弃子
冷风呼啸,即便已然是春日,这皇宫依旧黑暗阴凉,一股森冷诡异的地狱之气四处弥漫,带着暗黑,带着噬人骨血的危险之气,乌云密布,到处散发着一股阴谋惶恐的味道。
“孽畜,孽畜……”略显苍老的声音颤抖的响起,镶刻着黑色宝石的皇位之上老皇帝捂着胸口满脸惨白,神色早已不如当初矍铄,此刻发丝凌乱,白发明显,颓废疲惫的靠在皇位之上,已经垂垂老矣。
殷离面无表情的凝立在长长的阶梯之下,眼神冷冽,深邃的眸子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那样平静无波的落在老皇帝的身上,那模样冷漠无情到好似只是在看一个无关之人。
“孽畜,朕不会禅位与你的。”老皇帝突然像是发了怒一样拿起一旁的墨砚台扔在殷离的身上,砚台从殷离的腰间滑落,黑色的墨汁溅在殷离素白的衣袍之上,如同地狱中张牙舞爪的吞噬之花,泛着森森的冷意。砚台一路滑落在地,跌在地板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殷离依旧是一脸的古井无波,缓缓弯下身子将那砚台拾起,一步一步缓缓步上那长长的阶梯,姿态从容优雅,步伐如同闲庭信步一样不慌不忙,老皇帝的面容愈发的惊恐,捂着胸口的大手颤抖的更加的厉害,苍老的面容因着那抹惶恐与慌乱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殷离,你这是逼宫。”
殷离并未急着答话,只是站在老皇帝的身边,轻轻碾磨着砚台,将被老皇帝拂开的圣旨与狼毫笔沾了墨水重新搁置在老皇帝的面前,“父皇,凌王昨夜已经离开皇城,连同诗家一起,东西南北四大城主乃是我的人,乌兰国大军逼近,整个皇城为我所控。”
“凌王和丞相怎么会……”
“怎么不会。”殷离声音冷了几丝,脸上却无任何的神色变化,高大的身子期近几丝,冷冷的望着早已没有君王气息的老皇帝,“父皇你玩弄人心权势几十载,众叛亲离也是人之常情。”
“殷离,我早说过若不是我想给,这个皇位即便你得了,也坐不长久。”老皇帝满脸铁青,双眸却是前所未有的黯淡,好似整个世界一片惨淡黑暗笼罩一样。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父皇担忧。”殷离淡淡的接口。
“殷离,你不配做帝王,你没有这个资格。”老皇帝面色一冷,扬手便欲将眼前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殷离出手更快,大手闪电般擒住老皇帝的大手。。
“父皇,事到如今可由不得你。”殷离冷了嗓音,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戮之色,“殷祁,还不将人带上来。”
“殷离,殷祁,你们两个畜生,朕怎么会生出你们这般大逆不道的畜生。”老皇帝气得呕出一口鲜血,脸色愈发的苍白难看。
大殿之中嫔妃跪了一地,个个衣裳褴褛神情晦暗,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高贵与优雅,此刻那漂亮的面容之上满是绝望和惶恐,殷逸也在其中,不过十二三岁,稚嫩的面容之上带着不可置信,好似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无奈穴道被点住,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嫔妃哭成一团,凄厉恐怖,看着老皇帝颓废的坐在皇位之上,面如死灰,看着平日里亲近的哥哥步步紧逼。
“殷祁……”殷离淡淡的开口。
一直站在后殿一言不发的殷祁突然勾唇浅笑,那笑意好似沾了毒分外的惊恐诡异,缓步走至那些嫔妃身边,食指勾起跪在最前面嫔妃的下巴,望着那因为害怕而有些扭曲的美丽容颜,“贵妃娘娘……”
“四皇子……”贵妃颤抖的嗓音低低的响起。“不要杀我,不要……”
“我怎么会杀你呢,美人可是要用来疼惜的,只可惜……”殷祁的话尚未落音,暗袖中的匕首划破了那贵妃的颈部的大动脉,鲜血飞溅而出,殷祁嫌恶的将那女子一把推开,失了气息的贵妃缓缓向后倒去,飞溅的鲜血溅了殷逸以及几个靠的很近的嫔妃一脸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