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做这些衣服的时候就想着拿来当铺子员工的工作服,不仅桌椅板凳要整齐,工作的人也要整齐,最大限度地给顾客创造良好的印象。
氛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不知不觉地帮顾客做了选择。
不年不节地得了新衣服,就连心情低落的林柱子都忍不住高兴,更别提衣服的布料是很好的棉布,比他们平日里穿的好多了,几个人迫不及待地回屋去试穿。
林柱子的是短褐,上面是衣服,下面是裤子,还做了配套的腰带,系上打个结就好。
顾栓子的却是长袍,衣袖比他们的短褐宽且长,从领子到脚跟,宽宽大大的一片。
林柱子从这边的门这里,就看到刚才让自己莫名害怕的顾栓子在那里跟长袍搅来搅去,自己穿好了还是没搅清楚……
林柱子瞧了好几眼,有种诡异地原来顾栓子也不会穿衣服的感觉,想了想走出去对小真姑道:“小真姑,栓子他不会穿新衣服。”
“?”林真望着已经穿好浅青色短褐,精精神神的林柱子,走到左边厢房外边,站在门口外边对立面道,“栓子,要不要我帮忙?”
厢房里正跟衣服做斗争,眉头都微微皱着的顾栓子听到外边林真的声音,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但是他望着不听话的衣服,低头确认自己身上的里衣都齐齐整整地,道:“嗯。”
林真这才走进去,一进去就看到穿着白色里衣的顾栓子站在床边,新的袍子摊在床上,看着便宜儿子抿着的嘴巴,他明白了,这是以前穿的都是短褐,搞不明白麻烦的长袍。
他把长袍拿起来看了看,让顾栓子张开双手,先将他左手臂穿进袖子。
穿着他就知道为什么顾栓子会麻烦了,这儿的长袍袖子实在是宽大,几乎要到膝盖,且袖子还长,有一条半手臂那么长。
他给顾栓子穿好两只手臂,让他平摊着防止袖子滑落,蹲到他面前,把左边衣服里面的系带先系到右边的小孔里,再把右边领子压在左边领子上,然后把长长的细腰带系上结。
林真站起身看了看,发现这袍子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穿上后顾栓子就带上了一股书生气?
特别是顾栓子这在八岁孩子里算高的身条,脖子长,肩膀平直,腰背直溜,手臂长腿也长。
看着就叫人觉得挺拔灵巧,一点儿也不粗壮,比例好得惊人。
“好看!”林真一点儿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直接拉起顾栓子的手往外走,“快给柱子石头他们看看,是不是特别合适。”
其他人都是好穿的短褐,全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和别人的新衣服开心地说话。
林真拉着顾栓子走出来,把顾栓子拉到自己面前,站在后边两只手放在顾栓子肩膀上:“栓子穿长袍是不是跟穿短褐很不一样?”
八岁的顾栓子到他胸口下面一点点,穿一身浅青色长袍,宽大的衣袖在手腕间重叠,腰带系出柔韧的腰身。
还是那张脸,入鬓的长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头上已经养得没那么枯黄的头发还是之前梳的孩童的双髻,但看起来就是和之前不一样。
林柱子觉着这样的顾栓子看起来比之前更叫人难以接近。
林小幺也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
只有神经大条的林石头什么都没觉察到,只是很认真地回答林真:“合适。”
林真笑着低头,从侧面凑到顾栓子跟前:“是吧,以后多给你做几身,还可以换换其他颜色。”
新衣服试了都说好,自然不用拿回陈娘子那里改,大家都脱下来放好,等着正式开业那天穿。
顾栓子的是专门做给他穿去读书的,自然不参与这个。
林真歇息了一会儿,坐在后院里把自己明天要出去一趟的事儿跟林小幺说了,然后道:“做奶茶羊奶是必须的,少不得,明天我那儿的事儿不知道要办到什么时候,你去三岔口找辆有同村人乘坐的马车回去,叫上大哥二哥去瓦窑村一趟,找给咱们家送竹筒的石娘子一家,让他们带你们去问羊奶的事。”
“记着,先探探养羊的人的口风,要是能很快做成生意最好,要是他没有卖羊奶的打算,你就多磨一磨,像咱们家水桶那样一桶羊奶,最高出二百文。”
“养羊的人要是要价超出这个,你就回来,我再去四处打听打听。”
“知道了三哥,那你明天要办的事儿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林真办事很少瞒着林小幺,这次他说得含含糊糊的,林小幺难免有些担心。
林真给他一个笑:“没问题的,就是要买的一样东西是方子里不能够叫别人知道的,要卖两个关子而已。”
“记住啊,你的安全很重要,千万不要省那两个钱走路回去,也一定要找到同村的熟悉的人才能走。”
几个小时的路程,又是没有任何监控措施的山路,说不担心是真的。
但是顾栓子他们几个孩子去办事林真更不放心,小幺也该历练历练,至少以后自己不在身边也要有独挡一面的能力。
林小幺听着林真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暖呼呼的:“哥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事儿办好回来的。”
上午摆摊,下午去外面打听消息,林真也有些累了,把事儿跟林小幺说清楚后就有些昏昏欲睡。
但是又不想去床上睡,待会儿还要吃饭,懒得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