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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应煦见到他的欢喜褪去几分，缓缓挨过去，低声说：“昨晚你要是不送我，就不会出车祸。对不起，迟先生，你还好么？”

&esp;&esp;他像个执拗的发条玩具，发条还没转回原位，他就不停发问。

&esp;&esp;他想要一个答案。

&esp;&esp;要迟晏亲口告诉他。

&esp;&esp;“我没事，”迟晏看向他，眼里凝着暗云，让人看不穿他的情绪，“你不必自责，昨晚的车祸不是意外，是针对我的，应该说，是我连累了你。”

&esp;&esp;他问应煦：“你没事吧？”

&esp;&esp;应煦摇了摇头。

&esp;&esp;“既然没事，就出院吧，回家好好休息。”

&esp;&esp;应煦问他：“那你呢？”

&esp;&esp;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今天的迟先生好像一条暗潮涌动的河流，他用无声的浪涛推着他往前走，却又和他保持距离，让他十分难受。

&esp;&esp;是了。

&esp;&esp;应煦终于发现了不对。

&esp;&esp;迟晏在和他保持距离。

&esp;&esp;想明白了这一点，应煦的表情瞬间空白，然后慢慢变得难过。

&esp;&esp;他在谌致远面前嬉笑怒骂，是因为谌致远是他多年的朋友，他相信他们的友情；他在魏连霄面前扮演两面人，是因为他们存在雇佣关系，金钱和利益就是他们的联系。但迟晏是个例外。他们建立了没有经过时间洗礼，不掺杂任何利益的联系，那联系促使他每天给迟晏发消息，也令迟晏回了他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日会，它是那样深厚，又那样单薄。

&esp;&esp;薄如蝉翼。

&esp;&esp;在迟晏垂下浓密睫羽的时候，就被捅破了。

&esp;&esp;他看不透迟晏的情绪。

&esp;&esp;他连争取修复关系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应煦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难受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像被主人带去遛弯，结果被丢弃在马路上的小狗，茫茫然看着面前的男人，可怜巴巴。

&esp;&esp;一声叹息传来。

&esp;&esp;“看来赶不走你。”

&esp;&esp;迟晏的声音变温柔了几分。

&esp;&esp;他对他是越来越心软了，他见不得他难过。

&esp;&esp;看着应煦微红的双眼，他无奈说：“我让你先离开，是因为我想去洗手间。”

&esp;&esp;“啊？”

&esp;&esp;应煦有些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esp;&esp;他又不会偷看他上厕所！

&esp;&esp;迟晏看出应煦憋着气，却权当没看到：“如果你不走，请帮我个忙吧。”

&esp;&esp;应煦没吭声。

&esp;&esp;迟晏又叫他：“小煦，可以么？”

&esp;&esp;他换了个显得亲昵的称呼，声音放软，应煦的表情果然也跟着软化。

&esp;&esp;迟晏于是笑了。

&esp;&esp;小朋友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