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问题,你们觉醒者与世俗社会并无利害冲突,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你们应该属于隐世之流,当今政府为并不视你们为敌,为何你们要千方百计的破坏洛神项目?甚至不惜违背你所说的三大戒律!你们所做这的一切,不正是以神通乱世吗,究竟是为什么?”洛阳极力控制着情绪,让自己保持平静。
但想起入侵项目基地的三名异人所做的种种暴行,以及将自己害至如此境地,他内心之中便忍不住涌起杀意。
“没有利害冲突?我觉得你真是无知至极!科技与修行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分支,修行追求的是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而科技的展势必是以破坏自然为代价的,要无休止的掠夺自然资源,从工业革命开始,地球环境一直在遭到破坏,各种填海、开山、钻井抽取石油,山川灵脉被破坏殆尽,导致世间灵气越来越稀薄,进入电气时代之后,各种形式的电磁波充斥整个世界,又将所剩无几的天地灵气变得无比浑浊,修行变得愈加困难,我们这些觉醒者只能躲进山中修行,你以为是我们想要避世的吗?如果再让这些凡夫俗子窃取到天道造化,人人都能够修行,世间仅存的天地灵气根本不够瓜分,只怕那时我们连仅有的生存空间都将不复存在!”李长生的声音十分微弱,有时候甚至没有声音出来,只能凭借嘴型分辨他到底说了什么,但依然坚持讲完了这番话,如果他身体无碍,此刻一定是指着洛阳鼻子大声咆哮,说完这些,他又死死的盯着洛阳,继续重复先前问题:“你究竟是谁?你既然是觉醒者,就该明白这些,而不是助纣为虐!不管你属于哪一方的实力,现在连国外的觉醒者都与我们联手了。”
洛阳依然没理会他,继续问道:“你们与军方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李长生回答道。
“什么样的合作关系?具体和谁?”洛阳追问道。
“你都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长生奄奄一息的说道。
洛阳正想编段谎言继续糊弄李长生,这时李长生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弄得洛阳一阵心慌意乱,也知时间不多了,怕是也来不及从他口中诈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他想知道的基本也都知道了,干脆不再问,心中杀意也不再遏制,将手术刀从李长生的眼眶里狠狠的扎了进去,连柄没入其中,鲜血混着透明的粘液迸溅出来。
李长生没出任何声音,直接当场毙命,连恐惧的表情都不曾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这一刀直接将他的大脑破坏,可谓干净利落!
洛阳只感觉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他冷静的很快,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李长生看见了他的新面孔,如果不杀他,自己将永无宁日。
他是一个遇大事不糊涂的人,绝不会因一点点慈悲之心,便将自己带入险地。
他摘下淋浴喷头洗净了手上的血迹之后,然后在李长生的身上摸索起来,先将手机找到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杨松的电话。
如果没记错,似乎就是那天夜里拿枪托砸刘洪的那个军官。
想起杨松那副嘴脸,洛阳有种接通电话的冲动,想亲口质问他一番,为何要和这些人合作,又将刘洪怎么样了。
但接通电话,必然会让对方知道李长生已经出事,只怕立马会派人过来,对他很不利,于是作罢。
他将手机随手扔到了洗脸槽里,然后翻开另外一边的衣袋,从里面找到一个陶瓷瓶子,里面装着一些墨绿色的药丸,腥气很重,不知是什么,但李长生随身带着的东西,势必有特殊用处,有一定的研究价值,洛阳将其塞进了身后背包里,然后离开了安全屋,走后门出的小区。
这一路上倒是没遇见任何麻烦,但到了街上,却现了一件让他十分不安的事情,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一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一些路边上,甚至还停着轮式步战和坦克车,街上行人也很少,一个个行色匆匆,还带着口罩,这副景象,让洛阳想起了零四年那场肆虐全国的传染病,不过这阵仗,比起当年还要严重的多。
接着洛阳下意识的鹤鸣山方向望了一眼,那天看到的铺天盖地的虫群已经不见了。
但曾经苍苍郁郁的鹤鸣山已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山包,像是才经历过一场大火,山头上还在冒着浓烟,但没人去管,通往那边的路依旧被封锁着。
这世道,似乎已经变得不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