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与那辆A8约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远远跟在后面,这是因为那车恰好与我驶向同一方向,有免费的戏看,当然应当欣赏一下。
在一座立交桥下面,期待中的灾难降临了。
一辆小卡车撞破了围栏,从二十多米高的天桥上飞下来,非常不幸,正好落到那辆无牌A8上方。
我清晰地看到了一些红色的液体从轿车的缝隙当中喷射出来,听到了剧烈的撞击声和其它人的惊叫声。
我用手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驾车往右侧的岔道当中转进去,必须赶紧走,再过一小会,超严重的交通堵塞将会出现。
这个城市又增加了几只菜鸟鬼。
☆、送你一首诗
远远的我看到了苍鹰大厦,此时正是早晨十点钟,太阳已经升得挺高,气温大概有二十六度左右,按理说正是阳气很盛的时候,但是这幢大楼看上去仍是阴森森的,特别是十四楼到三十四楼之间的这一段,感觉有些诡异的雾气在室内弥漫开,聚而不散。
这时电话响了,是汤姆打来。
“雨扬啊,我要为你送上一首诗,以壮行色。”
我:“什么诗啊?”
汤姆:“听好了,我要开始念了——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我:“操,胡扯什么鸡B。”
汤姆:“啊,非常抱歉,念错了,这个才是——烽烟滚滚赞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做和声,抓鬼战士雷雨扬,舍生忘死保和平……”
他念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十分投入,我听头皮发麻,怒气冲冲。
什么破玩艺儿,真倒胃口。
我打断了他:“别念这个了,随便唱道歌吧。”
汤姆:“好的,我这就唱,希望你喜欢。”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家伙唱歌是很诡异的事,跟杀猪差不多。
他唱了:“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那温暖的阳光,像刚摘的鲜艳草莓,你说你舍不得吃掉这种感觉……”
在他的歌声中,我驾车来到苍鹰酒店外面的路边。
这里并非热闹的市区,想停车就可以停,没有人会来罚款。
契娜和何大壮以及一些神态各异的白领蓝领走过来,还有一些住客模样的人正拎着行李站在路边等候公交车和出租车,几辆黑车正在招揽生意。
昨天我要求契娜把全体员工和酒店住客全部疏散,看来撤退人员的工作搞得不错。
契娜走过来,说还有一部分员工和住客不愿意离开,为了避免另生枝节,只好任由他们留下,估计这部分人可能已经中邪了。
我问:“里面还留下多少人?”
契娜:“很少了,可能有十二名员工和四十多名住客。”
五十多号人,分布在这样一幢四十几层的大楼当中,平均每一层大概也就有一个人,确实不算多。
☆、撞邪
我打算向契娜多请教一下最近发生的诡异事件,以便制订相应的对策。
她自从成为这家酒店的总经理之后,一直麻烦不断。
她的前任是一位男性总经理,四十几岁,据说非常有管理酒店的经验,但是此人半年前在办公室内割腕自杀,她仓促受命,成为总经理,在经历了起初短暂的喜悦和兴奋过后,接下来面对的却是糟糕的现实,首先员工生病和请病假的频率极高,高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常常有三分之一的人生病。
在岗人员当中还有至少四分之一表现不正常,有些的员工干活的时候常常脱得光溜溜的,连内裤都不穿,并且时常自言自语。
有些人行为非常不对劲,做事时乱来或者干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在办公场所和其它地方乱搞男女关系或者同志关系的员工多不胜数,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
还有一些员工带着非常奇怪的东西充当食物,吃活老鼠活青蛙算是好的,有些吃苍蝇,有些吃臭烘烘的生肉。
短短几个月当中,送到精神病院的人已经有十五名之多,这还不包括那些坚决不愿意接受此类治疗的人。
在多次加薪之后,勉强留住了一支能够基本维持酒店经营和运转的员工队伍,但是问题仍旧层出不穷,住客常常说看到了鬼魂或者其它恐怖的东西,而员工在工作时间同样常常看到一些怪东西。
契娜本人也见过几次,一次在上卫生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影像青面獠牙,眼睛血红,头顶长角,腮帮子有严重的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