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事儿,”杜盛国说,“学校学的东西有几个工作上能用到的…中秋,只要你踏踏实实干,大哥手把手教你,没问题的。”
离开这里么,去一个新的地方,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也不会有人再用戒备的眼神看他,可是离开就意味着和这座住了将近十年的城市告别,和刘年告别…
“你别着急,”杜盛国说,“我也不是马上就走,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年。虽然大哥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但决定权还在你,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大哥一声。”
岳中秋吃完饭下去的时候,刘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岳中秋走过去轻轻摇他的肩膀,“刘年,刘年。”
刘年猛地惊醒,“啊!”
“我靠,我睡了多久啊,”刘年揉揉眼睛,又瞅了眼时间,“你们吃完饭了?你哥呢?”
“他去洗手间了,我先来找你。”岳中秋说。
“哦,”刘年有点睡懵了,呆滞地盯着膝盖看了几秒,“那一会儿等他下来咱们就走。”
“这就是刘年吧。”刘年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回头看杜盛国从楼梯上走下来,老远就伸出手,他赶忙上去握住。
“杜哥你好。”刘年微笑着打招呼。
“哎,你好你好,”杜盛国看着胖,手劲儿还挺大,握的刘年有点疼,“上次见面太急了,都没来得及好好认识,中秋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他,真是好福气摊上这么好的邻居,我先替他谢谢你。”
“哪里,”这话吹捧过头了,听着有些尴尬,刘年瞟了眼身边的岳中秋,“都是朋友,互相照顾应该的。”
“走走,我送你们回去,这地方离的怪远的。”杜盛国说。
“不用不用,我们打的回就行,太远了您也绕路。”
“你大哥挺有意思,”去取蛋糕的路上,刘年歪过头对岳中秋说,“说话感觉不像哥哥那辈,像父亲那辈。”
“他比我大挺多的,”岳中秋说,“快赶上父辈了。”
“这是什么,”刘年注意到岳中秋手腕上的珠子,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你哥送你的?”
“嗯,”岳中秋右手覆上去,珠子手感干净细腻,每一颗的纹路仿佛能化在掌心里,“说是能保平安。”
“挺好,”刘年说,“戴着吧。”
一说起珠子岳中秋就想到他大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心里有点难受,他决定跳过这个话茬。
“你们同学聚会怎么样?”他问。
“就那样吧,”刘年往后靠了靠,“回忆过去珍惜现在展望未来,最后约定二十年后再相会。”
刘年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许触动的,记忆中昨天还是穿校服在校园里打打闹闹的同学,怎么一眨眼就变成穿西装套裙的成年人了,感觉所有人都蹭的一下长大了,也变老了。
有点唏嘘,还有点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