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君柠走远后,许温河将目光缓缓转向周傲阳,只见周傲阳正迎上他怪异的眼神,不禁皱眉问道:“你这样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许温河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你有些古怪。”周傲阳闻言,顿时一脸疑惑,反问道:“哪里有问题?我怎么了?”
许温河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也说不清具体缘由,但总觉得周傲阳有些不对劲。。。。。。最后,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你真的喜欢君柠不成?”尽管心知肚明这不太可能,但为了李子晏,他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毕竟,从方才周傲阳递针的动作与频率来看,他对赵君柠显然颇为熟悉。
听到这话,周傲阳脸色骤变,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你这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一直把李子晏当作亲大哥看待,而赵君柠自然就是我的大嫂,我怎会有非分之想呢?”言语之中,满是急切与诚恳。毕竟他以前是喜欢过赵君柠,但是现在是真的没有。
“嗯,也许吧,但你似乎对君柠非常了解呢。而且君柠她。。。。。。刚才的手法宛如一位经验丰富、长期为人治病的医师,丝毫不似初学者。总之。。。。。。你们两个都十分怪异,仿佛对我们每个人都了如指掌,自初次相见至今都是如此。”面对这样的质问,周傲阳有些语塞。
他当然无法向许温河坦白自己是重生之人,否则许温河必定会认为他在胡说八道。于是,他灵机一动说道:“我。。。。。。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中见到过你们。或许这个梦具有预见性吧,谁能想到刚刚做完这个梦,便与你们相遇了。”这般荒谬的话语,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许温河竟然选择相信了他的话,回应道:“哦?原来如此!我也曾有过类似经历呢,头天晚上做的梦,第二天居然成为现实。”
事实上,许温河所做之梦乃是关于王宁伊前来寻找他之事,而这并非所谓预言,仅仅只是一次凑巧罢了。周傲阳暗自庆幸不已,心想:“还好蒙混过关了。”接着他故作兴奋地说:“那咱们可真是越来越有缘份啦。”
屋外赵君柠对周傲阳知道自己会医术还那么熟练给自己递针包的动作她也有所怀疑,她听见周傲阳说做梦预知的,她是不信的。周傲阳长呼一口气毕竟以这个做梦为借口的噱头还是学的赵君柠的。
次日周傲阳和许温河送‘女神医’上马车,上马车前她回过头看着周傲阳,“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赵君柠说的以前便是周傲阳上一世重生前的他。
赵君柠前一夜猜出了大概今早早早起床想去看看李子晏,走到门口便听见周傲阳在屋内自言自语:“上天保佑啊,哪怕让我再被乱箭射死一次也不要再让他俩分离了,太苦了这乱世本就苦,上一世是赵君柠重来一次一切都变了秩序怎么就成李子晏了?他俩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就让他们甜一点吧,这样好的两个人你也舍不得拆散吧?”
周傲阳听了赵君柠的话顿住,赵君柠眯着笑眼隔着面纱也能通过眼睛看出赵君柠这次不是跟他耍心眼是在说事实。周傲阳接着话茬:“你也是。”
由于路五也在场不能让他发觉这所谓的神医是赵君柠,她便没有多说别的和同样乔装的甘草上了马车,路五没有见过甘马车驶走,路五还在想这个人是谁,“路公子还对神医念念不忘?”路五听见周傲阳带着针的问句,“只是觉得眼熟。”周傲阳点头:“神医身段美总是会让人觉得眼熟正常正常。”
马车内,赵君柠换回自己的衣裳闭目让自己休息。
很快到了雪夜城到了城中,她先去寻了蒋云川,“大人,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蒋云川正在整理大大小小的状子,“女子?让她进来。”
主薄将赵君柠带来,蒋云川第一眼看有些眼熟又看了一眼,“君柠!”赵君柠行礼:“蒋大人叨扰了。”
蒋云川带着赵君柠去里屋,“子晏在桑萍城,你也跟着来了?”
赵君柠道:“没有,只是……他受了伤我来雪夜城求药。”蒋云川得知李子晏受伤有些担心:“子晏怎么了?”
赵君柠如实说了,为了不耽误蒋云川带着赵君柠去了那位老大夫商胥家中,“这便是,我们都叫他商老他人很好,不过……他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你可能要费些时间和口舌了。”赵君柠看了一眼蒋云川,她知道不管再难也要求到李子晏等不得。“蒋大哥放心我一定能求来药。”
蒋云川对赵君柠充满信任,他坚信道:“别人或许不行,但我认为你一定可以做到。”赵君柠轻轻叩响房门,“谁呀?”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房门缓缓打开,赵君柠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商老,我特地前来求取药物。”
商胥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外的蒋云川,然后微笑着说:“哦,原来是来求药的啊,请进吧!”显然,他是看在蒋云川的份上才让他们进门的,因为整个雪夜城中,没有人不敬重蒋云川,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走进院子后,赵君柠立刻嗅到了一股混杂着各种草药香气的味道,这股气息让她感到格外亲切。“不知阁下需要何种药物呢?”商胥看着赵君柠问道。
赵君柠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放在一旁的簸箕中的崖碧罗上。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想要崖碧罗。”商胥转过头去,看了看簸箕里的崖碧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调侃道:“小姑娘,你的眼界倒是挺高的嘛,一来就点名要这么稀有的珍贵药材?”
赵君柠深知崖碧罗的难得与珍贵,但她还是坚定地表示:“我明白崖碧罗十分罕见,所以愿意付钱购买,只希望您能卖给我一些。”然而,商胥却背着双手,转身朝躺椅走去,淡淡地说:“无论你出多少钱,老头子我都不会卖掉它的。”
商胥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折扇遮住了半张脸,轻轻晃动间,还不时传出一阵哼唱声。然而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赵君柠内心焦急万分,但表面却异常平静。只见她双膝跪地,诚恳地说道:“商老,这株崖碧罗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它是拯救我郎君性命的唯一解药。求求您将它赐予我吧!”
“哦?你郎君究竟中了何毒,竟然需要用到如此珍贵的药材?”商胥微微眯起眼睛,好奇地问道。
赵君柠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回答道:“是蔊。”话刚出口,眼眶便泛起了红晕。
商胥听闻此药名,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初,继续摇着扇子说:“原来如此,不过可惜啊,那毕竟只是你的郎君,并非我的郎君。小姑娘,还是请回吧,这药可不好采摘呐。”
赵君柠紧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坚定地说:“只要您愿意赏赐给我一株崖碧罗,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商胥看着眼前执着的女子,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姑娘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郎君若是没了,大可以再改嫁他人嘛。天下之大,好男儿比比皆是。”
赵君柠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与决绝,“天下的确有众多优秀的男子,可像他那样的人,独一无二。曾经我已让他等待过一次,如今实在不忍再次错过。。。。。。商老,叨扰了,我还是去其他地方寻找解药吧。”说完,泪水如决堤般滑落,她心如刀绞,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