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摇摇头,“我这是给石康全留点脸面,咋说也是一个村这么久了。”
石怀山回到家,严秋跟大成他阿爹正坐在炕上一起缝棉衣。
严秋见他回来了,下炕给他倒了杯水,“咋样?村长咋说的?”
石怀山喝了水,将村长给出的主意学了一遍。
大成他阿爹刚才从严秋那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回一听村长的主意,便道:“这事行。到时候传闲话这事,交给我就行了!”
严秋笑了一下,这传闲话的事,还真得大成他阿爹干。“行,有了主意就好办事了。那就先等着吧,看他们能给招福寻个什么样的亲。”
“嗯,明个我去通知招福一声,让他也宽宽心。”石怀山道。
过了两日,城里来了衙役,收税粮来了。今年比往年来的晚好些天,家家户户的还都奇怪呢。这要再等几日,下了雪,到时想进山都进不来了。
村长跟这些衙役还能说上几句话,便去打听下,被告知原来是县太爷换人了。办交接耽误了些时日,这才安排人来收粮。
临走,衙役又跟村长交待。等开春去趟衙门,认认新来的大人。
村长点头应下,就算衙役不说,他肯定也是要去的。往后有事办,还得找这位新大人,不知道是不是个容易结交的。之前那位贾大人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太过问他们村里的事,但遇到个大事小情的,还是挺好说话的。
严秋家的院子,一下少了几百斤粮,空落了不少。
把地上散落的一些麦壳子扫干净,严秋跟石怀山说道:“等开春,咱多养点家畜吧。鸡啊猪啊的,都养些。大成他阿爹说,养家畜积的肥,比扬那些草木灰要强的多。”
石怀山自然答应的,“行,你看着弄。”顿了下又道:“明个该下地收菜了,一会我把地窖拾掇拾掇。”
严秋没干过收菜的活,有些小兴奋,“明个我也去啊,可是说好了的。”也正好家里没菜可吃了,之前吃的白菜都是春日里存下的,蔫的不像样子。
石怀山无奈道:“行。”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早早吃了饭,就双双来到地里。
地里种的白菜是矮白菜,叶大茎小,叶片近圆形,梗是奶白色的。这种白菜冬性强,叶嫩梗少。用它打饭包吃,真是最美味不过了。
而萝卜种的是青萝卜,吃起来脆甜的。下坑比较稀松,萝卜用肥多,石怀山就没种太多,怕伤了地里的肥力。
今年地里种了白菜、萝卜,明年就得换样种点别的,不能连年种一样的作物,损地,菜又容易生病。
石怀山教给严秋怎么挖菜,又示范了几下,严秋表示学会了,兴冲冲的拎着刨子就下地了。
等严秋真干起来,才知道这可真累啊。一直弯着腰,让没干过这活的人非常受不了。
严秋干了一会,觉得低头低的快要脑充血了。不得不站起来,这腰就一酸,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左右晃动几下,结果骨头都跟着响。
石怀山为了等他,特地放慢了速度,两人干活效率比他一个人干还低。这会见严秋这样,更是心疼他,“你干不惯这活,快回家歇着,这点地,我自己一天也干完了。”
严秋也知道自己拖后腿了,挺不好意思,早上还诈唬的厉害,结果一干活就萎了。“要不我在后头捡菜吧?”菜挖出来,得捡到地头的筐里,来回的走,也比一直弯着腰强。
石怀山犟不过他,只得道:“那行吧,你别逞强,受不住了就回去。”
严秋忙应,“知道知道。”然后就跟着石怀山屁股后头捡菜。
每摞满四筐菜,石怀山就挑着扁担,左右肩膀各一个,给扛回家去。
地里离家不算近,严秋挺心疼,“我看咱们也应该养头驴或螺子的,有个车,一趟就装回家了。这你一回又一回的,多折腾人呐。”
石怀山也早有此打算,有个拉车的牲口,来去城里也方便,自己家的,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了。只是今年结了亲,花费不少,手里之前没有闲钱,便没张罗这事。“那等我下回去城里,托卖皮货的王掌柜给打听下。”
严秋点点头,又想着,明年又是想养猪、又添驴的,这花销可不小,一时也为钱愁了起来。
中午两人在地头上随便对付了一口。
在太阳下山前终于把这三亩地给收拾完了。
严秋累的不像样,但站在院子里,看着堆了一地的白菜、萝卜,还是觉得特别舒坦,“这么些个,可够吃好久了。”
三亩地,至少有上千斤菜了。
石怀山道:“白菜、萝卜水份大,你看着多,一晒就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