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太座。现在我们可以回客厅里去,把剩下那点西瓜吃掉了罢?”安亦哲搂过若素肩膀,十分满意地发现她逐渐对这等肢体接触,不再有明显抗拒反应。
“可是那个人说,他预感暴风雨正逐渐接近。”若素想到那西瑟斯的话,仍难以释怀。
“夏天嘛,有暴风雨很正常。”安某人开始打太极拳。
“去死!”若素终于怒了,起脚去踢安某人胫骨。
安亦哲闪开那一脚,笑,“老婆担心我的仕途,真叫我受宠若惊。”
说完便向客厅里走去,若素咬牙,“不用宠,直接惊你!”
也跟了上去。
两人身后,阳台外,是黑沉沉的夜空,仿佛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暴风雨来得快且猛,如大军压境,瞬间已经兜头盖脸地倾倒下来,整座城市刹那由白昼变成黑夜。
无线电广播里一直反复提醒,这是本埠五十年一遇大暴雨,请听众朋友,关好门窗,将室外易脱落物品收进室内,不要在暴雨来袭时外出。
若素陪在妈妈房间里,学校已经通过电子邮件发出停课通知,在暴雨红色警报期间,学校停课,直到红色警报解除或学校另行通知。
安亦哲打电话回来,他要在防汛指挥部坐镇,直到暴雨警报解除。
“你和妈妈不要外出,如果要必须要出门的情况,的打电话给我,我派钱秘书过去。”他在电话里再三叮嘱。
若素一一应下,知道他职责所在,不到暴雨离开本成,不能有片刻疏忽。
安亦哲挂上电话,防汛指挥部里,几个有家室的同志便开起玩笑来。
“安市,小别胜新婚,你战斗在防汛前线,新夫人在家,不会埋怨你罢?”
“小安是不是归心似箭?没有大事的话,就先回去陪陪娇妻,有事再过来好了。”
安亦哲只管微笑,并不接茬。
“安市,前方发来消息,大学城区域出现大面积积水,道路被封,电力供应中断!”这时有人报告最新进展。
安亦哲闻言,浓眉拧紧。
大学城内有师生员工八万余人,大部分学生住校,教职员工多数要往返大学城与市区之间。
道路被封,交通中断,电力供应中断,校区内生活便难以维系,这时倘使有什么意外发生,怎不教人一筹莫展?
“不行,老赵,治国,我要到现场走一趟,你们在指挥部继续关注汛情发展,随时向我汇报。”安亦哲站起身来,披上黑色军用雨衣。
“安市,我去现场罢,您还是留在指挥部里,有您坐镇,我们才有主心骨。”与安亦哲年纪相当的许治国说。
安亦哲拍一拍他肩膀,“尊夫人有孕在身,你不能陪在她身边,已经十分让她焦虑,怎么还能让你的防汛第一线去?好好在指挥部坐镇,你顶了解本埠供排水系统,可以为第一线提供准确翔实资料。”
三十多岁的许治国动动嘴唇,思及家中身怀六甲的妻子,到底没有坚持下去。
安亦哲走出防汛指挥部,调用一辆警备区越野车,直赴大学城。
顶着暴风骤雨,安亦哲由三名武警陪同,赶到大面积积水区域。
积水中,公交车几乎灭顶,熄火停这一片汪洋之中,仍有乘客坐在公交车顶上,等待冲锋艇前来救援。
安亦哲找到现场指挥,询问救援情况。
“……已经成功解救被围群众三十五人……”倾盆大雨中,现场指挥高声喊道。
“大学城电力供应何时才能恢复?”安亦哲担心数万师生被困在没有电力的校园内,没有热水,没有照明,通讯设备电量逐渐减少,会在园区内引起恐慌情绪。
“……正在全力抢修……”
“务必保证校区内的食品供应!”安亦哲下达死命令,“安抚好师生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