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料地板打磨得平滑,又被打扫得没有半丝灰尘,几乎可说是光可鉴人,让梦走得怪别扭的,深怕自己肮赃的鞋子在走廊上留下点脚印。
脚印是没有留下,不过梦却忽略了正在流血的手臂,一个不注意,手上的血竟然就滴好几滴下去,在周围雪白的地板衬托下,那几滴红色的血液更显得突兀,
梦着急用脚偷偷抹了好几下,想把那几滴血抹去。
男人却在这时回过头来,微笑道:「请这边走。」
听到说话声,梦马上把脚收回来,再往男人脸上看去,却也看不出他有异样的神色,仍旧是那有礼貌的微笑,只是梦的背后暗暗传来剑的低语:
「真是被你打败了,印象分数扣好几分了啦。」
听到剑灵这么说,梦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心想,完了完了,扣好几分了吗?
忐忑不安的走进男人指的房间,房间看起来像是个会客室,里头摆了几把装饰华丽的椅子和小茶桌,四周墙上则挂着几幅风景画,梦一走进去,脚底一阵柔软,低头一看,
才发现地上铺着厚厚的蓝绒地毯,这下梦更紧张了,马上把手上的伤口紧紧贴在胸前,就怕有一滴血滴到这地毯上。
「请你稍坐一下,我去拿包扎的东西来。」男人笑了笑后离开。
听到那男人这么说,梦也就找了一把看起来最俭朴的椅子坐下,只是最算是里头最俭朴的一把,还是有着柔软的椅垫和雕花椅把,让梦坐着很是拘束。
「干嘛只坐一点点?你长痔疮啊?」剑灵怎么看她的坐姿,就是看不顺眼,这副模样要怎么勾引刚才的帅哥呢?
梦狠瞪了剑灵一眼,边往后坐一点,边说道:「我只是怕坐脏人家的椅子而已,这王宫太华丽了,在里面处处都得小心,真麻烦。」
剑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挖苦道:「拜托,这才叫浪漫啊,难道你宁愿跟喜欢的人在菜市场里邂遘,你提着两袋菜,他抓着一只鸡吗?」
他又瞄了一眼梦,叹气道:「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这副蓝白拖鞋打扮出现在菜市场,倒真的比较合适,在这王宫里,怎么看怎么怪。」
梦还来不及反驳,两下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然后刚才那男人再度进到这房间,手上还提着一个宝蓝色的镶金小箱子。
那个东西不会是急救箱吧?梦眯起眼睛打量那个像是珠宝盒的东西。
当男人走到梦的身边,打开箱子,开始爲梦进行消毒和包扎等,里头瓶瓶罐罐的药水和绷带等物,明明白白的告诉梦,它是个急救箱没错,虽然对梦来说,
那个箱子可比她家里最值钱的那对珍珠耳环贵多了。
「用这么好的箱子当急救箱做什么,药水也不会变得比较好,绷带放在哪还不是照样拿来包伤口。」梦不禁咕哝着。
而身后的剑灵也强忍想痛骂这女人不解风情的冲动,什么时候了,还在管急救箱长什么样?怎么说也应该想想半跪下来,帮她包手的俊男真是帅,
这画面真是罗曼蒂克之类的想法吧?
回去再骂、回去再骂,剑灵在心中喃喃的告诉自己,现在可千万别打破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气氛,他自己不说话就不算人,一说话就算半个人,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
多半个都不行。
「你刚才说什么呢?」原本专心包扎的男人抬头问道。
梦连连挥手:「没!没什么!」
男人笑了笑,没再多问。
倒是梦自己开了口,一边用担忧的眼神看向门口,一边问道:「那个谁啊,我们在这边不会被发现吗?你也知道,我刚刚是爬墙进来的……」
听到梦的话,男人有些讶异的反问:「你不知道我是艾德华吗?」
梦眨了眨眼:「艾德华?我真的不知道诶,你很有名吗?」
艾德华似乎第一次被这么问,他愣了愣后,有些犹豫的回答:「应该还算有名吧?我不常出门,不知道是否很有名。」
「你是做什么的?」梦的好奇心也起了。
「我是做什么的?这个…」艾德华的表情看来似乎有点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问题很难回答吗?」梦习惯性的自言自语,不知道自己问错了什么。
艾德华似乎觉得不回答女士的问题,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虽然勉强,他还是犹豫着回答:「我是做、做王子的。」
「做王子的?这是什么职业啊?」梦听得迷糊,脑筋还转不过来。
「啊~~笨女人!」剑灵终于听不下去了,怒吼道:「王子不是职业,是?身?分!」
梦呆住,脑筋似乎转了一圈,然后终于接对了位子,「王子」两个大字重重击在梦的脑中。
眼前这个正在帮她包扎的男人居然是王子?
剑灵狂摇着剑身感叹:「从树上摔下来撞到帅哥的价值好像中乐透,值个几千万有,从树上摔下来撞到很帅的王子那简直是,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