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解释,“小贩说这东西辟邪,说是高人开过光的,我看你平日似乎很怕黑,这下便可以放心了。”
怕黑?
苏渺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色一凛,捏起拳头,淡漠道:“我不怕,师兄恐怕多虑了。”他说完就要将那金锁还给他。
白易暗道糟糕,只好好言相劝,“那便好了,不过是小物件,师弟不要就扔了吧。”他一说完便转身走了,心里却摸不准苏渺到底会不会扔。
苏渺最终还是没有扔它,只是放在手里摩挲了几下,然后没去管它,又开始练剑。
练着练着又想起昨日在密室里看到的情景,那金砖四四方方,似乎上面还刻着些东西,诡异的纹路,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符咒,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会儿又想到那个金锁,民间都说金为辟邪之物,此番白易仿佛也有几分相信似的,保不齐那掌门也是个迷信的人,难道那金砖和辟邪有关?
那金砖下面难道还有东西?
他想到此处,便觉悚然一惊。
苏渺心不在焉,练剑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于是便思索着再去密道一回。
只是这样的机会不多,他再次找到机会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以后。
苏渺轻车熟路的打开密室,顺着那密道走到了尽头,只是留意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免得路了马脚。
密室似乎比以前又多了几分阴森,隐隐约约又听见有人的哭泣声,咒骂声,还有乱糟糟的脚步声,苏渺心里是有几分发怵,手不自觉的握住了藏在衣袖里的金锁。
他一步步向里走,看见那一方石砖,然后将石砖翘起来,里边的金砖依旧在,只是染了一层轻薄的红色,他下了决心,便尝试用剑把那金砖从缝隙处切开,然后搬起来。
他费了些力气,将金砖搬起来,却被这场景吓得一颤。他深吸里一口气,稳住身形,运起功力,眼眸中一丝血色划过,瞬时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姿态。
只见这金砖下面不是别的,而是一个死人,只露出了一个头颅,还是生前的样子没有遭到腐烂,眼睛大大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其余的部分被其他砖石遮住,没有露出来。苏渺一身邪气,害怕的时候要缩进被子里,不怕的时候却胆子比天大,否则也不会踏上杀手这一路途。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犯着他的利益,他绝对会让其生不如死。
苏渺认不出这个人是谁,便继续将砖石搬起来,他将四周的金砖撬开,才露出了一具完整的尸体。这个人平躺在地上,衣服上还染着褐色的血迹,泥土还是新的,像是才下葬不久的样子。不过也不能算是下葬,应当是被囚禁在这里。但奇异的是,尸体所有部位都没有腐烂的迹象,像是才死不久的人。
尸体上散发着阵阵香气,这种香气就是在密道里闻到过的那种香气。看来香气的出处找到了,闻这香气中透着一股血腥气,大概整个密道下面都埋着人。
苏渺见时间差不多,便又重新将土覆上,然后依次将金砖,石砖盖上,准备离开,无意中听见有人咳嗽的声音,但转过去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苏渺继续往外走,便听见有人谈话。
苏渺飞身跃到了石雕上,不敢大意。
“掌门,那次阵法已经不能再镇压住里面的东西,为今之计只有将密道填上了。”
“你确定并无它法?这阵法是第一金算所设下,怎会如此?”
苏渺辨出是掌门郑效谦的声音,心中冷笑,怪不得掌门要除掉金算,原来是为了杀人灭口,唯恐自己的丑事被发现。
那人道,“唉,果真是别无他法了,只有填掉这条密室才能保得江南神门平静。”
只见郑效谦一笑,向着那人抱拳道,“那便多谢大师指点。”
随后只听一声闷响,那人倒在地上,却是被杀。
只听郑效谦冷冷一笑,道,“老夫可不能留你性命,你就连同这些死人一起填在这密道里吧。”
只听郑效谦一拍手,立即有身着黑衣的人来,“将这密道填了。”
“是。”
那人点头领命而去。郑效谦一直没有离开,苏渺不能脱身,直到看见有大队的人拿着铲子从密道外进来,然后往里走。
估计那些人没有被告知是做什么用途,只知道是要将密道填上罢了。苏渺扶住石雕,跟着往里走。然而此时,郑效谦与那黑衣人还站在门口,苏渺没法子,只好趁着众人不留神的空挡,在偏僻处将一个填土的人暗杀,然后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往外走。
只是不知道这些沙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估计来自后山,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江南神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苏渺略微低着头,勾着身子,往外走,许是郑效谦太过高估自己,狂妄自大,竟没有注意到他,只以为他是个搬沙石的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