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两只胳膊扑了上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抱着她原地打了两个转儿,我说:“姑娘姑娘
你快勒死我了。”
她小声喊:“爸爸粑粑巴巴我的好爸爸……”头埋
在我颈窝里,呜呜哭出声儿来。
我说:“娜娜你别光自己个儿抹眼泪,赶紧找张
面巾纸给咱姑娘撸撸鼻子,鼻涕都蹭我衣服领子上
了。”
我说:“姑娘姑娘我的好姑娘,你想我吗想我吗”
我的小女儿噙着眼泪,捧着我的腮帮子说:“本
来不想的,一看见
你就开始想了,现在这会儿最想最想了……”我
一手抱着她,一手掏出手机,哆嗦着给路平打电话。
电话很久才有人接,路平应该是刚刚睡醒。“老路,
我估计是没戏了……你赶紧生个孩子去吧!要生就生
个女儿。”
十二月党人的妻子
三年后,路平生了个孩子。
但不是女儿,是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小鸡鸡
很大,路平说是遗传。路平给他起名叫“路过”。
我说:“你给宝贝儿子起的这个名字,实则是你
自己半生的写照。”
他说:“我希望是我儿子一生的写照。”
路过第一次剃胎毛的时候就被剃成了个莫西干
头,因为他有个奇葩的妈妈,叫小南京。
一直到今天,我都没琢磨明白路平的终结者为什
么会是这个叫小南京的女人。这俩人太不搭了,性格
反差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大,居然就那么过在了一起。
她是个彪悍的女人,听她说话像被微冲扫射。说
她是路平终结者一点儿都不夸张,那么低调腼腆的路
平,她敢一把揽过来当街舌吻,还吻得有滋有味的,
羞得一个卖玉米的纳西老太太差点儿一个跟头仰到河
里去。我亲耳听过那个老太太用纳西普通话形容
她:“哎呀呦,这个女人好生猛的嘎……”
小南京那时候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连纳西老太
太都觉得她生猛,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