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梁宥程抓了抓头,吶吶地问:「他知道这件事吗?」
徐语安摇头,停顿了一下,向他坦承:「……我不敢说。」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半晌,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猛然停下脚步,同时也停下了她和花生的脚步,然后转过头,很认真地问:「你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情书』吗?」
情书?
她愣了一下,很快就意会过来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如果不敢说出口,就用情书来传递心意。
他是想这样说的,对吧?
「你是说用情书来告白吗?」她问。
「对。」他点头,表情很认真。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好气地吐槽他:「拜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人在写情书的啊?」
而且,情书写归写,有没有勇气送出去也是一个问题吧?
送不出去的情书和说不出口的告白不是一样的道理吗?它们不过是形式上的不同而已。
他撇撇嘴,理直气壮地说:「总比你什么都说不出口好吧?」
见他说得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反问:「那你自己呢?」
他微微一愣,几秒鐘之前的气势弱了一截,「什、什么?」
「那你把情书给你喜欢的人了吗?」她问。
「我……」他顿时一怔,视线瞥向一旁,一脸心虚的样子,「……还没。」
「那还不是跟我一样?」
他们一个是告白不敢说,另一个是情书不敢交出去,说到底,他们还不都是处在一样的情况。
他急忙辩解:「不一样!我不是不给她,只是忘了给而已。」
「最好是会忘了。」
他张了张嘴,看起来似乎还想反驳她什么,可是最后却什么话都没说,只剩下微微红晕停留在他的脸上。他低下头,拉着花生往前跑。
他像是慌张逃跑的反应让她忍不住想笑,她把笑意藏进心底,然后跟上了他的步伐。
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就算告诉他也没关係了,因为他总是会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感觉,只要和他说话,不管是有多么烦躁的情绪都会渐渐沉淀下来。
有时候是因为他的话,又有的时候是因为他的反应,他都会有办法让她逃出原本的情绪,不论是跨年那天晚上也好,还是现在这样也好,甚至是他出现在图书馆的时候也是。
这样子的心情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理由吧?
※
「好累喔。」
「谁叫你刚刚突然要用跑的。」看着仰头靠在长椅上的梁宥程喘着气,她没好气地说。
偌大的公园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刚才也同样跑过步的花生不像梁宥程一样气喘吁吁的,而是悠间地趴在地上。
她不禁莞尔,微微弯下身,看着花生。温暖的阳光洒下,花生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见她一直盯着花生看,他不禁感到好奇,「花生怎么了吗?怎么一直看牠?」
「没什么啦,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羡慕花生。」
「羡慕牠什么?」他好奇地问。
她伸手摸了摸牠的背,毛摸起来柔软滑顺,牠依旧瞇着眼趴在地上,像是快睡着了一样,「好羡慕牠每天都可以过得这么悠间,一点烦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