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丰亲了亲她的额头,“所有人结婚都用戒指,我们来点特别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陶然看了眼,应该是手链一类的东西。
慕时丰蹲下身,将她右脚裤脚卷起,白皙纤细的脚踝露出,他把蓝宝石脚链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戴好后又贴心的把她的裤脚整理好。
站起身把她拥在怀里,“下辈子你还是我的。”
从登记处络绎走出的新人,都会投来或诧异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
慕时丰松开她,“进去吧,一会儿她们要下班了。”
陶然笑说:“真不打算送我戒指了?”
慕时丰摇摇头,“半年前我们求过婚,戒指是你准备的,你送了我戒指,我送你脚链,不是挺好么。”
“戒指你一直还留着?”
“你送给我所有的东西我都留着。”
他轻揽着她的肩膀走进婚姻登记处。
一道玻璃门将他们和外面隔在了两个世界。
宋子墨站在几十米外,看着消失在门厅内的倩影,酸涩疼痛从心底弥漫开来,瞬间涌入五脏六腑。
脚下像被钉住一样,怎么都移不开脚步。
他到隔壁大楼找个人,没想到下来时就看到了这温馨却又残忍的一幕。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
从那扇门再走出来她就是慕太太。
昨晚发给她信息要中午接她吃饭,她很晚才回他,说这两天要陪孩子,等有时间再约。
原来不是没时间跟他一起出去吃饭,而是有了更好的陪伴。
司机已经把车停靠在跟前好久,司机不敢出声,默默等着他。
直到后面又汽车喇叭示意他们的车挡道了,宋子墨才回神,又看了眼婚姻登记处的门厅,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小声问他,“宋总,去哪?”
“随便。”宋子墨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
司机愣了半晌,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情,发动引擎,驱车缓缓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可以彻底放下。
以后,他也将会有他的妻,有他的家,那个趴在办公桌上苦大仇深做语文试卷的顽劣女孩,终将成为他最美的年华里最特别的回忆。
多年前,她和慕时丰分手后,他在纽约的街头偶遇她,他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到来。
那时的她像个迷路的孩子,他陪她去旅行过一次。
他依旧清晰的记得他们行走在撒哈拉沙漠时,她歇斯底里的唱那首《海阔天空》“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
唱完后,她痛哭流涕。
他知道她是在想念慕时丰。
而他除了默默的陪伴,什么都做不了。
那年她二十岁,他二十三岁。青春之于那时的他们,就是一场痛,痛过之后还要继续前行。
那一年,他陪她走过世界的很多角落,陪她玩陪她疯陪她哭陪她笑,肆意挥霍着属于他们的年轻。
他多想就这么走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