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友团都是年轻人,就算有不熟的,大家都坐在这一个桌子上吃饭,彼此也很快熟悉了。
为了结婚而来,话题自然而然引到各自的感情状态上。
一开始吃冷冰冰的前菜各自聊天,得知在场除了两位主角,还有两个男生有女朋友,剩下的六位全是单身。
硬菜热气腾腾的煮物上来,人们吃暖和了,坐在梁雾左手边的晓东大夫拿起手边的清酒,起身道:“真没想到,这条街上我最后认识的,竟然是离院里最近的咖啡店老板,小雪老板,咱们这就算朋友了?”
他举起清酒,先给自己满上,桌上的其他人纷纷露出“我懂”的表情,朝着他笑,把晓东的耳朵都臊红了。
梁雾也懂了,但她并不介意,没把自己看成下酒菜,坐的端正,想着朋友就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晓东倒完自己的酒,当着众人的面给她倒酒,看得出来是个生手,紧张的手都红了,然而倒到一半,梁雾面前的杯子却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夺走,晓东没来得及收酒瓶,一小滩清酒洒在原木色桌板上,陈至凛抽了两张纸,擦干她胸前桌板尚未流下的液体,同时不容置疑地说:“不行。”
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讶,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晓东,他抱着酒瓶呆呆站着,问所有人都想问的:“为什么呀?”
就算你也看上小雪老板了,那咱俩同时竞争,你也不能这么明抢呀!
陈至凛清了清嗓子,把原本梁雾的酒杯放在自己面前,漫不经心地抬眼:“下午不是还要彩排?喝醉了怎么排?”
哦……这个话要说别人说可能奇怪,但如果是陈至凛,那就太像他这个人说的话了,毕竟他平时就是这样的人,在中医世家耳濡目染,做事严谨理性,虽然说把事交给这样的人做很放心,但不得不说他太古板了!
气氛霎时又松弛下来,有人打趣介绍起陈至凛以前做过的古板事迹,把不认识陈至凛的人惊的一愣一愣的,大洲的同学目瞪口呆:“21世纪了还有这种人呢?”
还有人跟陈至凛说:“没事儿,清酒度数低,喝一点儿喝不醉。”
“那也不行。”陈至凛半点不松口,声音愈发低沉,“酒是凉的。”
晓东握了握酒瓶,看着面前这个他以为是因为离陈至凛远而没有被拿走的杯子,解释道:“这是常温的。”
陈至凛眉梢微微挑起:“现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天气,常温跟冰冻的区别是?”他低头看了一眼面前摇摇晃晃的酒水,顿了顿又说,“她现在严重气滞,已经导致一只耳朵听不见了,喝不了冰的。”
同为医生,虽然晓东是药师,但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坐下,彻底放弃了喝酒,但又想起了什么:“我说感觉好像前几天在医院见过你,原来是去看耳朵了。”
反正这顿酒喝不喝对梁雾来说无所谓,她点点头,对晓东说:“嗯,左耳。”
晓东讪讪道:“那咱们还是喝热水吧。”
梁雾拿起自己的奶茶杯,灌了一口半温的水。
甄妮看见她吸管里出来的是透明液体,友情提示:“小雪你是不是喝错了?”她记得她那杯是奶茶。
陈至凛沉着应答:“我给的。”
先是帮人家挡酒,硬要说是治病按照他的性格也说的过去,但是又给温水,啧啧啧,年轻人嘛,已经不少人眼里冒出了八卦的泡泡。
在场的还有个陈至凛的愣头青师弟,把别人好奇的事问出来:“师兄,你跟小雪老板……”
陈至凛:“不熟。”
师弟明显愣了一下,手指在他面前刚夺过去的酒杯,和梁雾手里的纸杯间游离:“那你这?”
陈至凛:“我的病人。”
愣头青小师弟根据他师兄平时的表现,太相信他师兄的为人,捂住了胸口:“师兄啊!你太让我心痛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多少病人借着看病的名义来看你啊!”他正色一秒,见缝插针对梁雾说,“当然,我没说你啊小雪老板。”下一秒又捂住胸口重新倒下去,“可惜……可惜啊!师兄,趁着今天这个大喜的场合,我冒昧问一句,你……你的性取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