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和延安还不知道自己有可能一周只能回家一天,正挨在爷爷身边,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把小木枪。
老宋将两把小木枪分给孙子一人一把,而后不满地说:“孩子还那么小,上什么整托班?”
孟玉裁也只是随便一提,她当然不舍得让孙子刚来省城就去整托班,但是听到老头子的语气,她就不高兴,被他说得自己好像是个后奶奶。
“不上整托,你有时间接送孩子呀?”孟玉裁斜睨他一眼,“最后还不是得由我负责!”
他俩现在的忙碌程度,与年轻人比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她,国庆将至,这两个月正是文工团里最忙的时候。
“宋恂就是小时候上了一阵子整托班,才整天闷不吭声的。”老宋将儿子提溜出来现身说法,“长期与亲人分离会让孩子没有安全感!后来要不是我每天去托儿所接他回家,他现在可能已经变成哑巴了!”
差点变成哑巴的宋恂:“……”
他记事挺早的,但是对这个所谓的整托班一点印象也没有。
项小羽其实不太好意思将孩子托付给公婆。
这两位都是当领导的,她公公每天的日程安排很密,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甚至还需要秘书提醒。孟团长也是连周末都很少休息的,让这样两个人回家带孩子,也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他们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怎么带过呢。
“要不把他俩送去我们学校的教职工托儿所吧?我平时可以就近接送。”这样的话,她也得像穆蓉一样,搬出来住了。
宋成钧心知儿媳妇误会了,挥手说:“你们就不用管了,珍惜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先给他俩去托儿所报名,回头我负责接送他们!”
大人们为两个孩子的上学问题操碎了心,然而小哥俩却丝毫不领情。
在爷爷家放了两天羊,他俩刚觉得爷爷家也挺好玩的,就突遭晴天霹雳,被告知要去上托儿所了。
“托儿所太远啦,得坐火车!”延安爬到沙发上,摇头拒绝。
宋恂还算有耐心地说:“不是你们原来的那个托儿所,咱们今天去的是军区的,步行一刻钟就到了。”
小哥俩继续摇头。
“那行吧,今天先不去了,我带你俩串门去。”宋恂给他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说,“一会儿见了人要有礼貌,主动叫人。”
“妈妈呢?妈妈去不去?”吉安是个妈宝,时不时就要问问妈妈去哪了。
“她早上去学校报到了,晚上回来。就咱们爷仨去!”
双胞胎在海浦的时候,经常跟着爸爸去串门,这会儿也只是习以为常地点点头。
宋恂带他们去了钱小六和孙卓远家,还去了陆政委等与老宋相熟的几户人家。
像赶场子似的一上午去了五六家,这些家里无一例外地只有老人在家,没有小孩子的身影。
“叔叔伯伯家的孩子都在幼儿园玩呢,”宋恂遗憾地说,“等人家放了学,才能跟你们一起玩。”
延安油盐不进道:“我可以跟哥哥一起玩!”
这就是双胞胎的好处了,小哥俩落了地就是一起玩的,从来不知寂寞为何物。
宋恂只当没听见,自顾自道:“目前有两个幼儿园可以选,一个呢,是每周六天都要在幼儿园吃住,可以全天跟小朋友一起玩,但是只有礼拜天能回家见到爸爸妈妈。”
双胞胎被吓得抱住他的大腿猛摇头。
“还有一个幼儿园跟你们原来的那个托儿所差不多,早上去上学,下午就能回家的。就是跟小朋友在一起玩的时间短了……”
延安赶紧说:“去第二个!第二个好!”
吉安:“……”
中午吃过午饭,宋恂就带着儿子们去日托的幼儿园报名了。
1-3岁的是小托,4-6岁的是大托,他俩才四岁,放到大托班里又是最小的那一拨。
这里是军区最大的幼儿园,规模和游乐设施都是海浦的机关托儿所不能比的。
双胞胎一进幼儿园的大门,就被满院子的秋千、滑梯、转转椅、跷跷板惊得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