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城门方向来人了,这几乎是鲜少有的事情,出去六批侦巡兵,上百人,终于有一个影子出现在了景玄关外。
“况将军,看。”
他们看到了,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正怒马狂奔而来
况旬大喝一声:“赶紧开城门,快开城门。”
一声一声呐喊从十丈高的城墙上往下传,响若洪钟。
了桑亦是在石阶上三步并两步地往下跑。
她很紧张。
她很少这么紧张,脑袋里一直想着一个念头,南凉国不能没有周载。
现在南凉失去南载王爷爷最后的支柱怕也就倒了。
城门开了,城门宽厚有三丈,如同幽暗的山洞,里边冲进来的人身上白色斗篷如暗夜星斗。
况旬声音颤抖,见到来人喝问:“周载小儿呢?”
马上人被风呛得半天说不上话,他一路奔来,已有小半日,他不确定周载将军究竟如何。
用力呛出一口气,他噎着嗓子死命吐出一句话:“将军让我先回来报信,林中有埋伏。”
“其它人呢?”
“都不见了。”
“在什么位置?”
“就在入谷处不远,两个时辰往里。”
一抹银光飞身往外。
众人大惊。
况旬在后边大叫一声:“昭和,你给我回来。”
这个世郡不明摆着送死吗。
况旬勒马,握拳砸墙,他不能走,他身上挑挑着副大担子。
况旬在令官身前大喝:“左副将何在,速点精骑五百即时出关。”
从景玄关楼墙上往外看去,宁静的雪地里一匹银色的狼四肢于雪上掠行。
再细看身上颈俯坐着装甲束整的军士,手提着大弯弓,背着箭篓。
背着军士的银狼奔着远处渐慢慢被夜色笼罩的黑色林谷中去,比马还要快,如风一般。
景玄关的楼墙下一小支精骑队亦是快速趋疾而上。
左副将得令往先民冢的那片丛林去,往里搜索三个时辰的路程,如果未寻到周载,便即时退回,不得久留。
左副将得令,若是遇伏,即刻回撤,不得恋战。
左副将得令,若是遇敌军挟持周载将军,如不能救回——
即利箭射死。
令都是况旬下的,敌军若是知道周载在侦巡兵中必然会设计活捉。
将军被俘,向被视为大耻,宁死不可辱,况旬为周载作下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