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挂在你书包了。”我看着毛衣被扔出一个大洞,有些委屈的说。今天上午刚决定不亲密接触的,怎么现在又来了?还来的极其迅速猛烈。
鲁小卡看了一眼身后的我,正准备说些什么。
司机盯着前视镜,声音有些不耐烦。“怎么回事儿?你们还下车吗?”
鲁小卡点点头,冲前头喊了一句:“下!下!”接着小声的对我说了句“下车再解决。”
我木讷的跟着鲁小卡下了车,一直胳膊挂在上面。
车轮加快转动,扬起来灰尘。
毛衣缠着几根线都挤进了书包拉链里。我试探的拽了几次都没有扯下来。
“我来试试。”鲁小卡把手放在他的书包拉链上,准备毁掉拉链。
我低头要咬那一块迷雾,鲁小卡的手还没有拿开。我就这么硬生生的亲了上去。
男孩的手指在我眼里放大,大约有七八道皮肤纹路。我看得明明白白,瞬间脸红。
立马站直了腰板。
鲁小卡当做没有感觉,用力一拽,把毛线扯了下来。轻松的说了一句:“终于好了。”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
直到面对面的男孩发现我的领口沾了牙膏沫,下巴上提。挑衅的问我:“不过……立初那,你是故意的吧?”
上下嘴唇有意无意的碰着,仿佛还留着刚才的感觉。而且似乎更强烈了一番。“什么故意?”
“挂在这么敏感的位置。”鲁小卡眯着眼看着我吻过的食指,腻歪的吐出一句:“不会是发现本少爷长得不错,想占便宜了吧?”
我的脸红到耳根。
占便宜?貌似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吧?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我有些着急的掏出手机。对方的电话戛然而止,是个陌生号码。尾数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无意瞥见上面的时间,我吐了一句。“行了,别说了。快迟到了。”
陌生号码扔在看不见的角落里。
鲁小卡看着我手里崭新的新款手机,问了一句:“你怎么换手机了?之前那个呢?”
“那个啊?之前那个手机是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买的,这个是为了方便我更快融进城市生活。”说完那些话后,我想起那几十条短信,补充了句:“你手机好好保管。”
鲁小卡记得立初那那个手机还不到一个月,随意换个手机就换了。他书包里那个陈旧的手机才让立初那很不舒服吧。
像是一枚硬币压在脚底,惹得慢性痛。
不得不说,在立初那面前他会自卑。就像是很好吃的老冰棍,咬在嘴里很冰涩。
监考老师已经在发卷了,我着急的把提包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倒出来。虽然动作不大不小,但在只有二十人左右的考场里也是扰人了。
带着金丝眼眶的男人走进我,不高兴的说:“赶紧坐下来考试。”
身后是踮脚走的小气泡声。
我看着行云流水的字体,有些不是很懂。七岁失明,十七岁看见。隔了十年,这十年我什么都没有学会。只是从地图的这头跑到那头。偶尔做一做眼保健操,然后陪着明崇逸说话。
这十年,我一直在回忆。十年的时间回忆七年的事情。
十年后回到地球这头,我像是忘了家的小鸟。
汉字的理解力还是停留在小学时候,毕竟失明的时间太长了些。
我难受的咬咬笔头,题目都看得费力。
甚至觉得这次坐在第一排考试是老师在打我的脸。
一团小纸条从天而降,里面暗乎乎的。左手指搅着右手指,我抓了抓脖颈。低头看见领口上一块白色,还残留很重的薄荷味。
回头看了一眼,同学都在认真做题,不可能是鲁小卡,我和他的考场不是一个教室。
这片白色流了一片,我还没打开就被老师抓个正着。他打开那张纸团,密密麻麻的全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