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起来靠在电话旁的墙上,我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会这么放不下这个男人?
餐厅那边给张琳打电话后说有陈副理在照看着不用担心。
问了护士时颜短时间还不会很清醒,便开车离开医院回家。
需要洗澡换衣服吃早餐,一面盘算着这个过程所用的时间,一面将车开进固定停车位。
走到大厅正准备按电梯,身后一阵嘈杂,回头看见林昭满脸通红在那名新来的大楼保安的搀扶下踉跄走过来。
浓浓的酒臭味很远就能闻到,我哭笑不得走过去接住林昭滑向地面的身体,问那保安:“这怎么回事,他整个晚上都和你在喝酒?”
“唔——嗯,”保安不安看我一眼,含糊不清回答:“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吧,他下楼来在大厅坐了将近半个小时,不知不觉我们就聊了起来,他说想喝酒我们就——”
“他喝了多少?”
“十五六罐的样子。”
可真够行的,昨天早上才叮嘱他不会喝酒就别再喝,结果头天的宿醉还没好,今天又喝上了!
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电梯门打开后叫住准备转身离开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我过两天下来道谢。”
男人爽朗一笑挥挥手,“道什么谢,不过是酒友罢了。我叫陆,叫陆明,到深圳来找人,对了,你认识一个姓唐,叫唐凌的男人吗?二十七八岁,比你略高一点,但是没有我强壮,长得很好看,但是面无表情。”
听他说得这么溜口估计是逢人就问,我笑着摇头。
男人立刻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好像每一次询问都充满了希望似的。
回到家里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林昭拖上楼带进浴室仍在蓬头下,一系列粗鲁的动作都没让他醒过来,呼出两口气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揪住他的衬衣领子把人提起来,左右两边脸啪啪拍了两巴掌,估计有点痛,过了好一会儿林昭睁开迷蒙的眼睛望着我。
“今天还上班吗?”
“孟云州?”
“你这家伙外表看起来老实——”
“真好,呵呵,真好——回来——真好——”
“好什么好,你给我清醒过来!”
打开水蓬头调成冷水冲他喷过去,林昭大叫起来手忙脚乱往角落里跑,我捉住他的脚踝把人拖出来,谁知他竟然失控地又哭又叫,孩子似的缩成一团。
我吓得松脱手上的水蓬头,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嗡嗡作响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我都做了些什么?
连忙转身把门口的浴巾拉下来裹在颤抖着哭泣的林昭身上,手搭上他的肩膀时他吓得立刻屏住哭泣声,回头来胆怯望着我,说实话浑身湿透头发粘成一团又醉酒眼睛红得像兔子的男人看相实在有点不入眼,可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像被什么揪住一样痛得难以呼吸。
伸手将蜷缩在浴缸边的男人拉进怀中,“对不起,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情绪不稳。”
耳边响起低低的抽泣声,林昭双手环上我的背,当我感觉异样想要松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林昭舔了我的锁骨,从敞开的衬衣里,滚烫的舌头颤抖着滑过那里的敏感带。
我倒抽一口冷气,低头看他,他湿漉漉的目光模糊而混沌,无法聚焦。
锁骨上还残留他滚烫的触感,然而我实在无法定义这个摇摇晃晃神志不清的男人刚才的行为是无意还是有意。
林昭看着我笑了笑,随后偏头露出苦涩而落寞的表情,“孟云州,我——”
我定了定神反问:“怎么?”
林昭嘴巴奇怪张了张什么也没说而后低下头说:“好难受——呕——”
我大惊,连忙把人抓起来塞到浴缸边,随后就是昏天暗地的呕吐。
好不容易把林昭送上床,脑子里一片混乱,换好衣服到书房坐了半个小时,静不下来,我似乎在对这个即将成为我妹夫的男人期待着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会成为灾难性的悲剧。
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远眺四周林立高楼,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心如坚冰,就连穆青都说我冷血无情。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
来到医院,时颜仍旧在昏睡,医生说他的情况已基本稳定。
合上手上厚厚一本诊断书,抬头看向床上沉沉昏睡的人,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你,时颜?
肋骨断了三根,右手骨折,身后严重撕裂,身上数不清的创伤,头部的撞伤造成严重脑震荡,具体症状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