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是严冬明的车,也没问他要开到哪里,为时颜捂严身上的毛毯,偏头看窗外夜色。
城市主干道霓虹灯闪烁,流光溢彩,背景是喧嚣的汽车喇叭和震天响的电子音乐。
要感谢此时严冬明的沉默,我已疲惫至极,仅能靠在车窗上勉强支撑不闭上眼。
离家十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从沈度到严冬明,时颜,无一人能与我长久,至今孑然一身形影相吊,要说心境不凄凉是不可能的,然,自时颜离我而去后,我已醒悟世间总总有太多太多不可强求,人生有太多不可得,我不能每一次失去都那般撕心裂肺疼痛扼腕叹息,总归是要平淡的,我必得平淡处事平淡过日子。
我的个性过于务实,无法像严冬明这般执着于一个已然破灭的梦,即使我现在怀拥曾倾心竭力去喜欢争取的人,时颜已太过苦痛,我如何能再相逼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车穿过闹市区驶入安静的高级住宅区,晚风中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下车时未惊醒时颜,将他小心翼翼抱入客房放在床上等他睡安稳了才起身,看见严冬明靠在门口眼神不明。
合上房门转身看严冬明,他抬手来抚我的脸,眼神复杂,轻声说:“孟云,也许离开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事。”
我站着没动,任他的手在脸上游走随后顺着咽喉往下伸入衬衣。
锁骨是我的敏感带,曾经一度与我同床共枕的严冬明自是知道这一点,不过他并未为难于我,指尖若有似无划过那块微显突出的骨头后将手拿出来,说:“走吧,到我房间喝一杯。”
睡前酒的话我比较喜欢温和的红酒,不过威士忌也不错,至少在这种情况下能稍微放松我紧绷的神经。
严冬明坐在靠窗方向的沙发上,我坐在侧面的长沙发上,窗外的照明灯透过钢化玻璃照射进房间正好落在我身上,而严冬明整个人背对光线,以至于更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没有理会他注视的目光,自顾自的斟酒喝酒,有两三次他起身为我斟满酒杯后又退回沙发上坐好。
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在两人的默默无言中见了底,严冬明偏头用左手撑下巴,看着我说:“穆家撑不了多久了。你打算给穆青一个怎样的结局?”
还没醉,不过头有点晕,我靠在沙发上笑,说:“穆家的基础哪能这么脆弱。若是时颜现在还清醒,应该由他来决定那个男人的命运,不过,严冬明,放他一条生路吧。时颜已不记得他,他们之间的纠缠就到此为止。”
严冬明看我良久后说:“我以为你会对他赶尽杀绝。”
“呵!”我再次笑,松开衬衣领口,说:“不,我不想时颜清醒后恨我。”
严冬明起身过来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仰头看我,“呐,孟云,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怔了片刻,随后反问:“你准备离婚了?”
严冬明的妻子是中央某军方要人的独身女,当年就是为了得到那个女人他离开了我。
严冬明没有回答,抬起我的手亲吻我的手心,一边轻啄一边向上吻过我的手臂来到脖子边,我坐着没动,任他动手解衬衣扣子。
严冬明这个人背负太多世俗功名利禄,是不可能为我放弃那么多的。
我没有追问他,彼此都心知肚明,何必?
也许是在酒精的怂恿下,我抬手扣住严冬明的肩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我和严冬明之间一向是他比较强势,这方面我也没强求过。
严冬明竟也没有挣扎,捧住我的脸仰头沉醉吻上来。
然,我忽然间觉得不舒服,推开他起身坐到沙发另一边,“你醉了。”
“呵!”严冬明仰头看我笑了笑没有再靠过来。
第二个晚上,严冬明没有手下留情,我的体质似乎也太不合适做bottom,竟然被弄得事后起不了床,还发了烧,实在是。。。有够悲惨的。
勉强坐起身,喘了口气弯腰穿鞋子,天旋地转,不得不抓紧床沿。
“你起来干什么?”
抬头看见严冬明一身家居服端着餐盘站在房门口。
我虚弱笑了笑,说:“天快亮了,时颜这个时候会醒过来一次,我得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