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凌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大汗淋漓。
她喘着粗气看向一旁熟睡的苍雪。
还好,只是个梦。
好?
究竟哪里好了!
匕首就放在枕边,稍一伸手就能够到。
她把匕首拿在手里。
拔刀。
微凉的杀气登时盈满了整间屋子!
狐凌屏息,缓缓俯下身子,将刀贴在苍雪的玉颈上。
更准确的说,是贴在那株不知何时浮现出来的曼陀罗上。
刀很凉。
狐凌闭上了眼睛,手上逐渐加力。
——“狐狸狐狸,你带我出去玩吧。”
——“狐狸,好多鸢尾花啊!”
——“狐狸,我们去乱花谷吧!”
——“狐凌 ,我要让所有当世豪杰败于我手!”
一串血珠滴落在苍雪的发间。
狐凌收刀的同时,苍雪指间红光也消失了。
狐凌没有注意到。
也没有注意那滴落的一串血珠。
刀不沾血。
伤在那株曼陀罗上,红色浸染红色,又是在夜里,狐凌当然看不出来。
皇兄,对不起,我下不了手。
我对不起南宫家,可我不能对不起苍雪。
北辽有你这个皇帝,足够了。
可苍雪只有我,我也只有她。
狐凌现在心乱的很,她需要静一静。
静完心,她还要入宫请罪。
于是她走了。
她离开的同时,屋里的人也醒了。
这是苍雪的房间。
醒的自然是苍雪。
“狐凌,算我欠你的。”
苍雪坐起身,伸手碰了碰脖子上的伤口——不深,有血。
受了伤自然会流血。
血是黑的。
紫黑色的血。
因为刀上抹了鹤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