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冽道:“你不好奇吗?”
苍雪反问:“为什么要好奇?”
“不应该好奇吗?”
苍雪笑:“要想不败,就要让傲绝宫不再动作,唯一的方法就是让狐凌领兵。既然想让狐凌去战场上为你、为北辽拼命,就自然要给些好处,不然,下一场,还是会败。”
“因为傲绝宫主,是我。”
“朕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被关在这儿,”苍雪指了指棺材,“但本宫既不聋,也不瞎。”
南宫冽压下火气:“还有一件事。”
“失笑散?”
“宫主也不问一问?”
苍雪一步一步走出密室,沾了水的红袍,湿漉漉的头发,随着苍雪迈出的步子,一点点变干。脚下一条蜿蜒的水渍,断在了路中央。
南宫冽看着已经走到阳光下的苍雪,又看了看地上只有一半的水渍,眉心一跳,双膝有些发软。
苍雪抬手放在眼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重见阳光的感觉可真好。
头顶的天空有苍鹰,见苍雪出来,盘旋而起,接连三声鹰啸,后消失于天际。
苍雪了然一笑。
“关于失笑散,更没什么可问的了。雷日的女儿、薛胜、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妹妹,不都在您这吗。”
南宫冽走到苍雪身后:“宫主不要说又是镜姑娘的原话。”
“这回倒不是,镜姑娘贵人事忙,本宫也不好意思事事烦她。但是,本宫一直好奇,为什么魏公公的左腿,跟薛胜一样,都不大利索呢?”说完,也不管南宫冽是何表情,转身就走。
南宫冽,我会让你知道,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你现在没有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简直困……好想开华年系列第二部但是现在严打不能写!!!心塞= =
☆、血玉睚眦
一室的水雾缭绕。
暖暖的水汽氤氲下,掩藏的,是怎样一副面容?
是否在血与火的交融下,才能让这颜色,如血般鲜艳,如火般炽烈?
一听到南宫冽放人,狐凌就片刻不停的赶了回去。结果院子里没有,卧房里没有,直到听见声音进了温池,才看见那在水雾后隐约露出的人影。
狐凌一步步走近,景象越发清晰,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听见脚步声,苍雪身上那骇人的气势一下子就收敛起来,也没回头,修长的手指划了划水面:“这次怎么不去房梁上呆着了?”
狐凌脱了鞋袜坐在池边,大半截小腿都浸在水里。她往苍雪身边挪了挪,终于挨着人了,弯下身子,将苍雪半拥入怀,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呢喃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妖雪,你吓死我了……”
向来脸皮厚比城墙没心没肺惯了的人突然间变成这般后怕的模样,苍雪竟然眼眶酸涩,隐隐有落泪的冲动。
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拍了拍狐凌的手:“我没事,你放心。”
只这六个字,却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一直悬而未落的心终于落回原处,狐凌一安下心来就想着自己这几日光顾着给南宫冽添乱了也没顾上别的,索性让门外候着的宫女拿了衣服过来,自己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个干净“哗啦”一下跳进了水池,打算好好刷刷。
结果一转身看见苍雪一脸水珠子表情阴郁的盯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刚才跳下来光顾着自己爽了忘了池子里还有个人……
狐凌“呵呵呵”的干笑着往后退,奈何水里不比岸上,动作比平时慢了一半还多,苍雪眯着眼睛仗着胳膊长一把把人拽了回来,牙齿磨得“嘎吱吱”响:“好玩是吧。”
“不好玩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狐凌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但是一定神看见那朵曼陀罗,心里又难受了起来,想说的话一时梗在喉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朵花,明明应该是鲜艳的红色,可现在,竟是比粉色还要浅上几分。
苍雪顺着狐凌的视线看过来,倒是也明白她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儿。只是南宫冽是南宫冽,狐凌是狐凌,这事情,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要真是非要扯上那么一星半点的联系,也只能说她投错了胎,生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