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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拍卖会比起之前丹特陈参加过的那一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地点不再是上次寸土寸金的豪华地带,似乎是处于多方面考量,场地定在了一个诺大的湖泊中央小岛的场馆中。
这里是铃木财团旗下打造的别墅群中最高档的那类,和其他片区的独栋别墅被中心湖隔开,进出都需要乘坐临时码头的游艇。
据说他们本来打算将地点定在海上,豪华游轮能有效阻止人员的进出——这一举措是为了防谁简直不言而喻。
但警方也提出,在海里同样不适于他们展开追捕,限制某个怪盗的同时也会限制他们的行为。
于是,这场拍卖会罕见的没有成为各类权贵彰显自己财力的名利场,遗忘的什么阿斯顿马丁或是捷豹都没了用武之地。
穿着豪华礼服和Zegna西装的女士先生屈尊降贵登上仅仅保留基本功能的游艇,涡轮发动机驱使着船体驶向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的会馆,荡起的水花像是某位女士的裙摆,在中心湖面缓缓铺开。
中石惠有些难受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他刚结束表演赛,在那之后还穿着汗津津的网球服接受记者的采访。这是他在退役之后第一次以正式身份出现在大众面前,长枪短。炮和镁光灯不断往前怼,记者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
善良点的会问他为什么退役,还会参加其他的表演赛吗。
不善良的则是直接抨击他退役的理由是否与铃木园子有关,他和这位财阀的小姐一直关系匪浅,一个被包养的运动员不想努力的故事在记者口中简直栩栩如生。
中石惠觉得这篇报道要是被京极真看到,他和记者总要先死一个。
打发完了记者,他又被助手拖去飞速洗澡换衣服整理仪容仪表,还无法拒绝,他今晚必须去那场拍卖会,就算剧烈运动和言语交锋已经让他有些疲惫。
海风没能吹开他被发胶固定住的头发,萎靡不振的青年被这身挺立的西装维持住了人模狗样的基本仪态,接着,他听到了直播间里自己那位唯一的观众说出的第一句话。
【你还差得远呢:外旋发球可以击打求的内上侧。】
中石惠愣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
很快他想起来,在今天表演赛的4Ace(一局内对手完全没碰到球)的时候,自己好像是找黑猫随便骰了几个技能出来。
成功率极高,少有的几次低级失败完全可以理解为表演赛的节目效果。
他回忆着自己当时是怎么做的,外旋发球其实就是kickserve,因为球在落地后依旧保持旋转,所以会往一些奇怪的地方回弹,如果按照这位观众说的击打内上侧……估计球会直接往对面选手脸上跳。
问题在于……
“考虑到网球拍的重量,和人体手腕的承受能力,要做到这一点不是那么简单,击打外上侧已经是球拍不离手的极限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你是左撇子?”
只有左撇子能比惯用右手的选手更轻易做到这一点。
好吧,其实也不是那么轻易,球接触到地面马上跳开才是常理,保持旋转骑人脸这种技术还是有点太……玄学了。
得看运气。
【你还差得远呢:零式削球可以不回弹的。】
“……”中石惠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摆烂还能有独家观众了,这人根本不是来看他做任务的,他压根就是等着看自己打球的!
回味了一番零式削球是个什么东西,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了一下,他猜:“接发球放短……?”
“不回弹已经完全不尊重科学了,考虑一下牛顿,还是让球弹一弹吧。”
黑猫晃着胡须:“科学,什么科学?您当着我的面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中石惠:“……”
行吧,最不科学的东西就蹲在他面前呢。
这种猜谜式网球技术探讨以游艇靠岸而告终,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一开始中石惠还觉得对方应该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天才网球选手,还是个左撇子,结果越听到后面越离谱。
这不是在打球,是在施展魔法。
还是说其实那边也是一个被神秘侵略的世界,这些程度的网球只是他们的日常而已……?
中石惠不懂,中石惠大受震撼。
招待员立刻认出了中石惠,引他进入到会场内。
今天的慈善拍卖显然要正规不少,类似于歌剧厅的布局,除去被红色幕布遮挡住的舞台外,所有位置都以一定的间距成列在舞台下方,因为穹顶够高,还设立了少部分更舒适豪华的二层观望台。
铃木园子就在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