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轻揉着太阳穴,却仍旧一抽一抽的疼痛着,没有丝毫缓解。
不轻不重的两声敲门声;“周念?怎么了?”
江郝做完临时安排的手术回到家已经凌晨2;3点,漆黑屋子里没有留一盏灯,周念虽然有夜盲症,但留着灯又睡不着,所以索性不起夜的毛病和冯蓝说得一点不差。
“没,没什么。”周念在黑暗中蜷缩起来抱住双腿,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那就好,不过起床还是要记得开灯,不能图麻烦就让自己摔了。”江郝已经处于十分疲倦的状态,揉揉鼻梁,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至少能听清周念说话就好。。
“叔叔,你睡吧,我没事。。。”
“那你也早点睡,记住,起夜一定要开灯。。。”
周念听见江郝脚步声逐渐远去,收了收手臂,更加用力的箍紧了双腿,脑袋贴在膝盖上出神。
“爸爸,爸爸,我做噩梦了。。。”
“梦里面,所有人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人,只剩我一个人,我没有办法救他们,我救不了他们。。。”
“还有他们都要追杀我,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跟他们不一样。。。”
周念多想这样喊着江郝,然后,可以抱住他说出自己梦里面那些可怕又诡异的画面。
周念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周念知道这些都是自己荒诞的梦境,不是真实。
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犹如走马灯一般在周念脑海里穿梭了无数遍,每一次,每一次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存活。
“周念,最近感觉你很没有精神啊?!别以为要走了就放松警惕哦!过不了关可还是会让你继续留下来的!”一个科室主任特别喜欢的老师,拍着周念肩膀,虽然是笑着说的话,但周念还是感觉到隐隐约约威胁的语气。
“亚达哟,你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就强行把我留下来呀,安心系咯,我就算走了也不会忘记你们的!”
“傻姑娘,说些哪个国家的语言呢!”那个老师最终只是拍拍周念脑袋笑着离开了,周念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气,埋头继续深入解析心电图。
要说心电图的难,从刚开始理论学习的时候周念就知道了,因为,周念每一节课几乎听不到一分钟就睡了,但是那个任课老师偏偏还得把人叫起来,继续听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专业术语。
期末考试的时候周念还是靠把图也背下来的方式,加上就算是第一次操作,但是速度仍旧快得别人无法比拟,周念想,你没看见就不能像扣其他人一样猛扣自己分了。
后来实习的时候操作心电图的时候又觉得比什么都简单,刚开始人人都争着去做,可是后来要学写心电图报告了,就渐渐越来越不愿意做,因为压根就看不懂。
虽然现在也不一定能看懂。
说时候有时候周念真的很想吐槽一下学校安排的三年制学习,两年理论,八个月实习,明明刚进来还是瘦子,出去的时候胖得就不成样了,明明刚进来还是个老实姑娘,不出两月绝逼穿得和小姐有得一拼。
在这样恶劣环境下,周念竟然能时而逗逼,时而神经的陪着室友一起土鳖着,看来也是极度的可靠的存在。
即使周念有时相当猥琐向室友传递着各种不良信息,甚至连A V都被周念弄到寝室仅供观赏了,这些室友不知是顶着同流合污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对着周念可谓相当放纵。
有时周念想想,读书的时候真的没什么日子是难过的,当时自己有时还会弄得失眠,当真是年轻不知睡眠可贵。
“周念,你知道林昕要结婚了吗?”老周的声音听起来可是比看见诈尸还惊讶。
“我知道呀,怎么了?”周念将手机夹在耳边,继续在纸上纠结着那些绕口的专业术语,“不会是请到你头上了吧?”
“这年头结婚请人一点都不奇怪,倒是你奇怪。”
“我奇怪?有吗?”周念顿了顿,放下笔揉了揉眉头,轻叹果然研究QRS波这种东西不能一心二用吗?
“当然了,按照以前你可是会立马吵着闹着抄家伙了吧?”老周还是同以前一样,总是爱带着调戏小姑娘的语调。
“是吗?”周念笑笑,提起笔戳了戳图纸,“大概当时只是太过计较得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了2013版一吻定情,对日语迷恋(外加对古川尼酱)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真的觉得有些话用日语说出来更有感觉,这是怎么回事(⊙o⊙)?悄悄往门外瞄一瞄,幸好父上没有听见╮(╯▽╰)╭
☆、前尘再怀念,望剑如面
周念离开重庆的时候,正值四月初夏,外套虽然还没有从身上褪下来,但是太阳却一点没有为外套的存在而退步,依旧自顾自的绽放在高空中,360度晒得不留一点余地。
小区楼下的灌木丛已经开出大朵大朵的花,花朵呈椭圆形,就好像绣球一样,花初开带绿色,后转为白色,簇拥在椭圆形的绿叶中,如雪球累累。
大概这就是那棵会开花的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