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自欺欺人,这也算是楚拂能想到的唯一去处了。
阿荷拉了暖衣给楚拂披上,她暖暖笑了笑,“楚姐姐,从明日开始,可否教我一些医术?”
“你想学?”楚拂问她。
阿荷点头,“想学。”
若是学会了,说不定可以医好楚拂的心病。
“那我就教你。”楚拂淡淡说道。
阿荷高兴地点点头,“再难我也会学会的!”
楚拂涩然笑笑,“不如,我现在就开始教你吧。”
“嗯!”阿荷将药箱抱了过来,不知该先拿针囊,还是先拿其他,“该先拿哪个?”
楚拂拿起了那本翻得快散的本草经,翻开了第一页,“今夜,就先从草药讲起吧。”
“好!”
马车越走越远,最终被大雪彻底淹没,不说再见,那就是真正的后会无期吧。
谢南烟接连派了一百多名府卫出去寻她回来,可半夜过去了,要么就是府卫还没回来,要么就是府卫回来禀告说没有寻到楚拂的踪影。
云舟踏入了楚拂的房间,熟悉的一切却只剩下“空荡荡”三个字,她知道那个熟悉的人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书案上搁着一幅画,云舟认得,那是她画给楚拂的画。
心紧紧揪着,似是被冰刺狠狠地刺了好几下。
云舟颤然走近书案,慌乱地扯开了系带,将画重新展开。
画中的拂儿在梅下笑得出尘,如若她今日迎她,定然也会是这样的笑吧?
“为何……”
云舟哽咽,目光最后落在了题字上——红梅幽香引春来,相忘江湖不当归。
“相忘江湖不当归。”
云舟的视线瞬间一团模糊,颓然坐倒在了画前,将这七个字反反复复地念着,一遍又一遍。
她还没来得及把本草经给楚拂画完,还没来得及给楚拂准备好田产与金银,还没来得及亲自送送她。
她就这样走了。
留下了她给她的画,留下了她的题词。
眼泪沿着脸颊滑落,无声地落下。
云舟忍泪呜咽,她是世上最好的拂儿,可她却什么都没来得及给她,她就这样“后会无期”了。
她紧紧揪着袖角,眼泪难以自抑地涌出眼眶,千言万语,只能最后化作一句苍白而无力的——保重,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