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草民。”一位年轻的书生就此站了出来,他看着李盛袭,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忌惮。李盛袭冷笑,“很好,还敢直面我。你们谋划的,是将我赶出朝堂,还是杀我?”
“草民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也从未想过要击杀殿下,只是为了匡扶正统,拨乱反正,希望殿下还政与圣上,再将黎王殿下这样的贤臣请回朝堂。”
“那我呢?诸生对我的处置呢?”
“自然是殿下该去的地方。”
“呵!”李盛袭冷笑,看着台下众人,“不知道你们觉得,我该去什么地方?”
没有人说话,但是都心照不宣。
“我有定国安邦之能,经天纬地之才,朝堂才是我该待的地方,疆场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这位学子,你身上配的玉佩,是西戎今年的朝贡,想来也是富贵人家。你可知在十年前,西戎只会以战争要挟,来抢夺我们的金银。你有现在的生活,你以为是靠着什么?
靠的就是我李盛袭,待在了我该待的地方。”
她所带来的的实惠,并不止她争取来的政策,和给学子们发放的补贴。
“你们可知,在十多年前的边地,那才是真正的‘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所以你们谁能来大言不惭的说说,我该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难道是如今太平治世,四海升平,圣上都礼遇功臣,尔等却开始想要卸磨杀驴?
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们所学的大道理,难道只是为了教你们忘恩负义的吗?”
众人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才有学子站出来说道:“我等并非忘恩负义,殿下对国朝有功,难道黎王殿下就没有了吗?殿下自是有功,难道有功就可以逼走旁人吗?”
“说得好。”李盛袭猛地一拍掌,“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你今天就不该来讨伐我。正是黎王自持有功,企图将我驱逐朝堂。圣上不肯,他便以辞官威胁圣上。
此事人尽皆知,你们之中也有富贵人家,官宦出身的子弟。若是不信,大可回家自问耶娘,便知道我说的是否为真。”
场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其实中秋节的事情发生之后,李盛袭就料到会闹起来,所以在宣扬这件事的时候,李盛袭可以叫人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
所以这些书生们,一直都是知道事情的真像的。
但是,因为最终离开朝堂的是黎王,因为李盛袭的权柄煊赫到旁人难以动摇,因为他们也想驱赶李盛袭,所以,他们忽略,不对,是他们压根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李盛袭知道这一点,所以她面露冷笑,眼下学子们发难完了,该她发难了。
“谁是林树生?”李盛袭开口。
她既然能调查到这些学生在哪里开会讨伐她,自然也会事先查清楚这其中有哪些人,这些人的家中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是草民。”一个白皙清弱的少年走了出来。
“你这样的人,也配来指点我的是非吗?我且问你,你母亲为了供你读书,将你的妹妹卖入乡绅家中为妾,嫁入门中不到十月,就被折磨致死,这是她本该的去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