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托闭眼睛闭得快,她没有看到男人嘴角的弧度,否则定会把他推开,然后凶巴巴地骂一句“都说了保持距离”。
终于,占据主导权的人得了美味,餍足地放开了她,指腹擦过她的唇珠,似笑非笑:“还保持吗?”
被欺负得没了脾气,却涟漪委屈地所在马车一角,不顾外面的艳阳天,拢紧了外衫,最后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说:“就、就这样吧,挺好的。”
“是吗——”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处,撑起右臂的肘,手掌在握成拳头撑住半张脸,笑得微微有些欠揍:“要不还是别了吧,免得郡主心里不舒坦。”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却涟漪忍无可忍,抬手就去扯他的那张脸,非得看看到底有多厚的脸皮。
可惜手指还没碰过去,外面就传来动静,马车内的气氛戛然而止:“见过蕙安郡主。”
是陌生的声音。却涟漪挑眉,下意识就去掀小帘,还不等有动作,手背就猛地一热。
她震惊地看过去,发现是沈酩殷主动扶着她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而且他的手,根本不打算离开。
男人眼神盈满了蛊人的笑意,像在说“不能半途而废啊”。
噌得一下,热气抵达了天灵盖。
晕乎乎地敛神,避开了那道灼热的视线:“何人?”
她想去掀帘子,但掌心传来的热度令她不得不收手,只能隔着这一道屏障听他说话:“不知郡主可否知道齐云侯沈家世子的去向,我等方才去了侯府,没有见到人。”
眉尾一抖,却涟漪扭头,用口型说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人家都找到我头上来了!
沈酩殷哂笑,也用口型回道:放心,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
好看的青黛柳叶眉皱起来,刚想问,就听到外面的人自报家门了。
原来他们竟是赤燕王府的人,而且是楼云衔院子里伺候的小厮,也难怪沈酩殷说不是外人了。
听出来话茬不对,沈酩殷松开了牵制她的手,一瞬间的功夫,就恢复成了那个端正温和的沈家世子,半点登徒子的影子都没了。
“岁岁,我得先走了,楼云衔那边还有个麻烦。”
他弯着腰,低声附在小姑娘的耳郭处,几阵热气吹出来,她耳朵根都软了。
沈酩殷动作很快,话刚说完就下了马车,而外面的小厮也见怪不怪了。
他们都是王府签了死契的下人,无需担心他们多嘴多舌。
还安坐在软垫前的小姑娘唇瓣抿成一条线,食指和拇指来回揉捏耳垂,脑中尽是那面俊美的侧颜,以及他们近在咫尺的柔情。
啧,这男人怎么跟个狐狸精似的让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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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势浩大,卷起数层残叶。
久久不停歇。
很多外人都不知,其实楼家在给自家世子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