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么凶,好怕呀。
才怪!
清音黑亮如曜石的大大杏眼瞬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眶微红:“是,妾身都听您的。”
呯!
四阿哥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美人皱眉,美人落泪,美人愁苦,也是这么美啊。
不过若是展了笑颜,想来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吧?
“来,给爷笑一个!”四阿哥的头上仿佛长出了恶魔的角。
清音汗颜,他是不是醉得太过了些?
四阿哥催促道:“笑啊,怎么不笑?爷让你笑你就得笑,还是说,你笑不出来?嗯?”
“莫非你对皇阿玛的这桩赐婚心怀不满?或者是你不甘心嫁给爷做侧福晋?那你想嫁给谁,爷的三哥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四阿哥脑补下了那个场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清音的眼神都带上了些恶狠狠。
然后……清音就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楚楚动人,哭得人见人怜,哭得四阿哥心神不宁,暗暗后悔不该迁怒,这不吓着她了吗?
只听清音哽咽道:“王爷是要逼死妾身吗?新婚之夜就迫不急待地要给妾身安上如此大不敬之罪?妾身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皇上的圣旨有着怨愤啊。”
想了想,她又疑惑地问道:“王爷的三哥……您是说三阿哥?妾身连见都没见过他,何来交集,更何来……何来……”后面的话她似是羞愤之极,说不出口。
四阿哥陡然高兴起来,清音说她没见过三哥!看来她是彻底没把三哥记在心上!
哈哈哈,原来三哥在景仁宫闹了那么一大通,却原来完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清音压根儿就没记住他这么个人,早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其实是见过的。”四阿哥提醒她,“你忘了终选期间,你曾去过两次畅音阁散心吗?你那时候碰见的人,就是爷的三哥。”
清音脸上顿时怒意盎然:“原来那个人就是三阿哥,妾身还以为是宗室的人呢。三阿哥实在过分,妾身那时候还是秀女,他怎么能那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难怪了,之后的某一日堂姐突然来钟粹宫找妾身,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还……还……”
四阿哥问道:“三嫂怎么你了?”
清音摇了摇头:“没什么,堂姐只是教导了一会妾身规矩罢了。”然后罚她跪了足足两个时辰,还是关上门在自个房里跪的,因为三福晋的光辉形象怎能被这么一桩小事所破坏呢?
要不是清音以防万一早早地就在膝盖上绑了“跪得容易”,真两个时辰结结实实地跪下来,那不得痛死,指不定还会被地砖寒气所侵,将来得个老寒腿呢。三福晋这个堂姐,心眼实在忒小了,且治标不治本,有本事就去管你家男人,把气撒在无辜堂妹和后院的那群侍妾上算什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