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喜:“你这家伙,咋不早说!伙都站起来,站起来,有办法了!丁,把手电里的电池取出来使劲用指甲掐掐,还能多亮一会儿!”
我们依言起身,尽量站到四角,谁也不敢往床下看,听声音就知道成堆的蚂蟥还没有离开。
李卫东拿着手电仔细的看了一遍床板,手伸到床帮的一个角落里,哗啦哗啦,似乎有个插销。
我突然叫道:“别急,李卫东你真的拆过这种老式床吗?我是怕万一下头是个空的咋办?你瞧这床的四条腿,都埋进了土里,床板下头到底是啥,咱们谁也看不见,万一有个什么地主老财的踏板陷阱,咱们岂不是都给掉进去了?”
李卫东迟疑了一下:“不会是陷阱吧?这上头本来是存放冰块的,湿气,要是会翻转的踏板不早霉烂了?”
魏国不耐烦的说道:“不可能!我只听说陷阱是挖在地上的,哪有谁没事干,搁一床上挖洞的,咱这不是给虫子逼的没法,才跳上床的?别管了,谁也没这么无聊,费这么工夫设计,只为了让咱们都跳坑里?”
我想了想也是,为了保险,我还是使劲攥住了床帮,示意李卫东动手。
随着咔嚓一声,一块床板松动了,下头没有陷阱,是个实心的,李卫东费劲的掀开个角,我往里一照手电,天啊!慢慢一箱子都是金元宝!
这都是地主老财剥削穷苦众的罪证啊!
看到有床里头藏了这么多金元宝,伙铀奋起来,七手八脚掀起两块床板,顺着床边一直铺到墙角的洞口,刚好够距离,而那些蚂蟥仿佛遭到灭顶之灾一样,忙不迭的躲那床板,咯咯唧唧的压死了不少,趁着蚂蟥逃窜的工夫,我们都站在金元宝堆里,不知所措。
金元宝两头翘,间凹,扁扁的象条船,和我见过那些间凸起的道具元宝完全不同,拎起一个差不多一斤重,很有份量感,其还搀杂不少不一的金锭、银锭,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有多少?怕是不下上千斤重量!
魏国兴奋的拿脚不停划拉着金锭银锭,突然叫道:“你们快看啊!下头怎么有人!”
呼啦一下,我们都跳了起来,抖索着拿手电一照,金锭银锭的空隙里,赫然露出一个干枯的人形,乌黑的颜色非常可怖。
李卫东第一个跳下床,稳稳的站在刚才扔到地上的床板上,我们连滚带爬的跟着他跳下床,汪倩还有点腿脚不便,我好意的扶了她一把。
地上的黑蚂蟥被床板的味道克制,没有一个胆敢往上爬的,我们也不废话,颤悠悠的踩着床板使劲往前走,很快走到那个屋角的洞口,再走两步就可以窜进去,明显的地上少了很多黑蚂蟥,只有些成团的蚯蚓在蠕动,我心里唯一念叨的就是:快点天亮吧!天快点亮吧!
昏黄的手电筒,闪了几下,灭了,周围一片黑暗。
那个床已经不象是床了,哪有人会把床造成个盒子的,想想里头有枯骨还有元宝,我们黑暗互相看看,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莫非那东西是个棺材?
一想起我们居然站到棺材里捞摸元宝,我心头立刻一阵恶寒,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出去,偏偏这时候手电筒没电了,在一片死寂黑暗,四面八方弥漫着恐怖气息,只听到彼此压抑的喘息声。
我再也不敢停留在这儿,突然叫出声来:“都别挤,一个接一个,按顺序跑,快!”
立刻,脚下的木板颤抖了一下,就听见穸穸窣窣的衣服声音,听声音应该是飞机排在最前边,已经钻了过去,第二个是汪倩,丫头忍住胳膊的痛,不敢吭一声的跟着跑了过去,轮到李卫东了,在他起步的同时,那个放元宝的木头棺材,突然哐啷一声,然后哗啦哗啦的金银撞击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身起来!
我在魏国前边,那声音几乎和发令枪一样,我立刻窜了出去,一头撞上李卫东,死命推着他往前爬进洞,这才发现原来是个斜坡,但是不陡,角度斜斜向下,也不是通往地面,而是通往地底深处,但此刻逃命要紧,顾不了许多,我用手抠住土壁,心里焦急魏国,扭头冲上头喊:“魏胖!魏胖!你他妈倒是快点啊!”
魏国瓮声瓮气的哼道:“沉啊!快来搭把手,我弄不动!”
我惊失色,这子有这么胆,还敢拖东西出来?这可是一个放棺材的地下死牢,都这种时候还要虎口拔牙?
我立刻摸过去,谁知摸到的是魏胖的屁股,不由吓了一跳:“你,你,你丫搞什么把戏,你的头呢?怎么屁股朝前?”
第八章 血尸传说
魏国的声音还是瓮声瓮气的:“我扭着腰呢,手在后边,拽我,快点拽我,我拉着那木板呢!”
我又惊又怒:“你拉那玩意干嘛?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个?”
魏国急了:“你倒是快点拽啊!我要用木板挡住这个洞,哎哟,有东西在扯这个木板,丁,丁,看在咱俩一个战壕的革命战友份上,快,快使劲儿拽我!”
我明白了,敢情这厮心地瓷实,最后一个跑,还惦记着给那东西追上来,顺手扯起木板想竖在洞口,真是忠勇可嘉啊!
我一边使劲,一边感慨道:“你这厮真是条汉子,革命到了关键时刻,需要的就是你这样舍身炸碉堡的烈士,哥们真是太佩服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