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们主子求我时,你和那凝霜也是在场的。如今用完便这般对我,也不怕寒了恩人的心吗?”
“这样的主子,你们就不怕飞鸟尽,走狗烹,不得善终吗?你们怎跟的起!”
腮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说完了吗?”
桑桑噎住。
气急败坏,“你!你不过是一个奴婢,又不比我高贵到哪儿,凭什么这幅姿态!”
腮雪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并不真切。
对身后那负责记录的宫女道:“记好了吗?回头这些可都是要报备给皇后娘娘的。”
宫女郑重道:“腮雪姑娘放心,事无巨细,奴婢全记下来了,皇后娘娘一看便知。”
桑桑面色巨变。
声音都抖起来。
“你们……”
这种话怎好让兰溪那个母老虎知道!
桑桑脸上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艰难道:“凝霜姑娘,咱们商量一下,刚才我说的这些话,全都是因为昏了头,您可不可以别记录
在册让皇后娘娘知道?毕竟咱们奴才之间的事,怎好叨扰皇后娘娘……”
腮雪淡声吩咐,“这句也记下来。”
桑桑气得猛咳两声,还要再言,又怕再被记录在案,那话憋在胸口,憋得脸色涨红。
腮雪主动开口,替她解决了这份为难。
“行了,这会儿能正常说话了吧?这两日你都去过哪里?可曾见过什么陌生人?听到过什么陌生的响动?”
“我能去哪儿——”
桑桑一口怨气,还未吐完,又被她强行止住。
不能乱说话。
这会儿的一言一语都将成为芝兰殿的呈堂证供。
她垂下僵硬的脖颈,咽下那苦水,“那日被抓伤后,海棠院众人便闭门不出,来往的只有太医院脸熟的太医,再无其他异常,”
“记下。”
腮雪一边吩咐,一边打量屋内的摆设器物,眼神掠过那半人高的金蟾香炉的位置,停住。
秀眉蹙起,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劲儿。
躺在床上的桑桑见状,心头咯噔一跳,垂死病中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