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雪羞愧难耐。
这些本应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和规矩,近些日来,随着她的张狂和傲慢,早丢到九霄云外了。
若不是主子和凝霜的提醒,哪日闯下大祸,才知为时已晚了!
“主子,奴婢知错了。”
腮雪作势欲跪,被兰溪扶住。
“我本意不是为了教训你,你也不必愧疚,往后改了便是。”
“至于萧长卿……”
兰溪话音顿住,眼底滑过一抹厉色。
“事已至此,他承认不承认又有何关系?我与他之间,早已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
碧落台内,门庭冷落,影疏月斜。
散漫的星光照在梁壁的壁画上,毫无当年的热闹繁华,反而多了一分凄冷。
徐公公一边擦拭着烛台,一边看着那秉烛夜读的男子,叹了一声,委婉道。
“王爷,白日里腮雪姑娘来质问时,您为何不解释?”
“您昨日去海棠院,虽去得晚些了,但只待了两刻钟,聊的也是桑桑姑娘京中亲眷的事……哪有颠龙倒凤!更不知桑桑姑娘还下了迷情香!”
“怪不得您昨夜回来时,焦躁难安,一夜未眠,没想到桑桑姑娘看着文弱亲近,竟有如此打算……”
烛火明灭中,男子清冷薄削的侧颜,被蒙上一层暗金色的浮光。
他那素来暗淡的唇色,因这浮光,而多了些色泽。
萧长卿翻过一页书册。
书页的翻动声,被这深不见底的夜色,衬托得愈发悠长,空寂。
“在她心中,我早已十恶不赦。”
“解释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那怎能一样!
依他看,兰氏和摄政王的合作还长远者呢!何必早早撕破脸皮?反叫西北的枢北王占了便宜?
有误会解开才好!
笼络住兰氏,王爷才好登基为帝。
摄政王身边的首领太监,与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那能一样吗?
徐公公还要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