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轻轻划入江心,今夜微风轻轻吹。郑宁宁惬意地站在船头,欣赏这两岸美景,想起了那首:飞花两岸照船红,百里榆堤半日风。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
小燕儿也出了客舱,给郑宁宁披了一件衣衫,然后默默站在郑宁宁的身后。郑宁宁对小燕儿说的道:“你相信前生今世吗?就好像两岸的灯光那样不真实。总也看不透。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初一也从船内出来道:“小公子好有雅兴,里面小曲唱的真好,一世繁华都唱出来了。把胡一春那老头给唱哭了。哈哈哈。”
郑宁宁笑道:“这胡一春也是性情中人啊,看来本公子得经常领他到这风月场所逛逛。”
于是三人进入花船的客舱之内,舱内灯火通明,装扮的桃红柳绿。
那唱曲的小女子打扮的倒是很清新淡雅,她是这一带花船上很出名的清官。名字叫飞花,今年十二岁,长的和这“金玉江”水一样,柔柔弱弱,水灵灵的。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因为穷,就被父亲卖到花船之上。
胡一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叫好。郑宁宁是听不大懂戏词的,凤玲给讲解道:“这曲唱的是一个书生年轻时候与相爱女子被迫分开,分开之后书生自暴自弃。若干年后,书生回到故里,看见惜日的情人朱颜白发之后,两个人抱头痛哭的一段哭戏。”郑宁宁点点头道:“看来唱到胡秀才的心里去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何人。”
一曲唱罢,胡一春立刻赏了那女子铜板。郑宁宁看到他哭红的双眼,心里憋不住好笑,于是开玩笑的道:“胡秀才,至于这样哭吗,世事无常,何必单恋一枝花,小爷给你出钱,找个漂亮媳妇暖被窝如何,要不再娶几房姨太太!”胡一春连连摇手,头也跟着摇。大家都笑的前仰后合。
郑宁宁让清官唱了几曲欢快的曲子,这委婉动听的曲调把之前的悲伤掩盖过去。胡一春的愁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如这滔滔江水,奔流而去,不留一点痕迹。历史的长流中不会为哪人的悲伤而停顿。
第二日到了重阳节,九九重阳,因为与“久久”同音,九在数字中又是最大数,有长久长寿的含意,况且秋季也是一年收获的黄金季节,重阳佳节,寓意深远。
镇子内。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起的非常早,家家欢庆节日。街道之上,行人众多,很多人都向广场而去,那里的戏班子一早就唱起那经典曲目“麻姑献寿”。这个年代人的娱乐非常少,能听到大戏就是过年了,戏班子四周围满了小孩子。
秀儿起的最早,这样的热闹怎么可以错过。叫上小燕儿起来做早饭。等郑宁宁起身的时候,早饭已经端到桌子上。初一难得的夸奖秀儿一番,字词夸的相当到位,曰:“无利不起早。”秀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利。秀儿很生气,那初一就是欺负自己不识字。一整天没搭理初一。
出了小楼,郑宁宁一行人,三三两两的一起往广场而去。
今日能看到“灵芸镇”各个店铺的老板或者掌柜的来致贺词。郑宁宁也想认识一下这些人物。以后自己的产业要是扩张,也许能用得着他们。
广场后面的石台上,摆满了很多美食,重阳糕、饮菊花酒都在其中。石台下面围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今日会谁来参加这场庆典。
一个黑黑胖胖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走到石台前面,一拱手道:“在下彭万里,曹帮水运分舵主,能到灵芸镇一同庆贺重阳节,是本舵主的福气,希望灵芸镇的百姓能一帆风顺,九九十成!”地下一片掌声。下面几人议论道:“这彭万里可不简单,当初就一个码头干苦力的,三年时间就成了分舵主了,真厉害。”一人说:“据说他也是关家镇的人,好像他家就他一个人。”另一个补充道:“这人好像今年有三十了吧!”郑宁宁回头看了看关金,关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道:“公子,彭万里奴才认识。”郑宁宁摆摆手,示意关金不要说了。关金明白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又后退一步。
第二个人接着来到台前,是一个妖娆的女子,穿装暴露。长得很一般,还一脸哭相。把胡一春看的直咧嘴。郑宁宁觉得那女子应该有二十七八岁。那女子嗲声嗲气的道:“奴家忘常年酒坊的掌柜的,姜春花。”这女子一报完店名,郑宁宁差点被口水呛到。这就是忘常年的掌柜的,稀奇稀奇真稀奇,稀奇的事情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怪不得客乐居的店小二都瞧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