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一张脸地解释,“师父,我、我没……徒儿不敢……”
“嗯?”瞧瞧,自家的徒儿多纯情多害羞,多像一朵小花啊……虽然骨子里是个中年大叔。
“别逗他了。”苏默看不过眼地制止他,“明明你就挺担心他的,不然你也不会特意找他来了。”有他这样玩徒弟的吗?
“师父……”莫倚东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又快掉下来了。
沐策朝他轻轻叹了口气,下一刻目光也变得柔软温和了许多。
“真不想再当将军了?”他能放弃他的梦想?
他用力点头,“徒儿一心只想回到江湖,若师父允许,日后徒儿愿侍奉师父左右!”
“即使这些年来的心血将会化为乌有?”要当上将军不易啊,更别说他都已辛苦那么久了。
岂料莫倚东仍是铁了心,“只要能离开那乌烟瘴气的官场,不必再同那些阴损的小人周旋过招,无论什么代价徒儿都愿付!”
“即使日后你得侍奉你家师祖?”他再扔出一个对自家徒儿来说颇棘手的问题。
一想起那位容貌妖艳无比的梅相,莫倚东当下便觉得一阵寒意自他的脚底窜了上来。
“呃……他能离朝?”不是听说,陛下打死也不愿让这名朝中唯一敢直谏的良臣离开吗?
“有我插手,当然能。”沐策胸有成竹地说着,“如何?”
“……徒儿一切都听师父的安排就是。”虽然他打从一开始就没与那位梅相对盘过,不过为了自由……男子汉大丈夫,豁出去就豁出去。
既然他都不悔也不打算回头了,那么接下来的事自然也就好办了,早就备妥良计的沐策以指抚着下颔问。
“我若没打听错的话,听说这些年来你与九王爷之间……有些闲隙?”
莫倚东怔了怔,蓦地阴森一笑,眼中寒芒冷冽似刀。
“岂只是闲隙而已?”他没带兵冲进九王爷府,或是就掇甩泼瀵嗽人的旧作法,直接找个深夜摸进府里去灭他全家,都算是客气了。
当年沭氏父子叛国案子一出,九王爷在朝廷中大力主张采连坐之法,要陛下杀无辜的沐策以做效尤,当时远在边关的他在听到消息后,急得就只差没有抗旨,直接杀回京来营救家师了。
对他有着再造之恩的师父,那个年纪小小的、聪明又身手高强的少年,怎么能被困在那座黑牢里受尽折磨欺凌?
那三年间,他不断上书表示他想回京采探家师,却次次都被无情地驳回,而摺子被驳的主因,就是出在九王爷在殿前主张沭策善拢人心,断不可给他组织党羽的机会。
因此在皇帝眼中可能将会成为党羽的他,获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硬生生地被降了一品,兵力也被大大削减了四成。
然而尝到了这甜头的九王爷却犹不知收手,依旧大肆打压着他,私底下暗自串通了兵部苛扣大军武器与粮草,贿通了吏部扣下部分军饷,一心一意就是要逼着他这个沭策之徒造反,好让身在黑牢中的沐策再因此多担上一条罪名,名正言顺地上了午门外的断头台,成全了皇帝的心愿。
为了沐策,为了身后的军员属下,莫倚东只能死命咬着牙逼自己忍下去,反覆告诉自己绝不能就范,也不可造反,他不愿真成全了那些人的心思将自家师父逼上刑台。
可他们居然在沐策远赴流刑时,将他弃于路旁待死,甚至还向全天下人隐瞒这消息?
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看他情绪也酝酿得差不多了,沐策不慌不忙地抛出一个令他难以拒绝的诱惑。
“现下有个机会,不但能如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