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到,给贺芝兰的是一对玫瑰金缀红宝石袖扣,从颜色跟款式上跟低调二字搭不上边,别人戴或许都压不住这种艳丽高调宝石风,但却堪堪与贺芝兰瞧之让人惊艳的五官互相呼应;给李元羲的也是袖扣,与贺芝兰的那对奢华宝石风刚刚相反,打磨光滑的猫眼宝石内有低调却炫烂的琥珀金丝,被周围一圈蓝色碎钻一衬,低调、奢华、神秘、精致,眼光再挑的人在这两对袖扣的挑选上都是挑不出错来的。
柳怡情商高这点是公认的,能挑中这两件又搭又出彩的礼物估摸着也没少废心思。送礼不注重价值而是在乎于心意,明显柳怡送来的这俩对袖扣极大的讨了贺芝兰欢心,在之后的电话往来中都比往常要亲近,甚至还特地抽空跑了趟就为确认孩子性别。
李元羲指尖在柳怡手腕处足搭了三分钟,最后在贺建成精神紧绷中颔首。
“是男孩。”
贺建成顿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了,年近五十得子该是大喜事才对,可一想到大儿子的各种坑爹他顿时就高兴不起来了。
一个坑爹货已经让他在属下面前面子全无,再来一个不是连里子都得丢掉?!想到这贺建成不无怀念以前的贺芝兰,比起现在的有持无恐奋发图强,还是以前得过且过想骂就骂的儿子要来得听话。愁到发界线都要往后拉,贺建成躺床上跟柳怡聊天谈到即将出世的儿子时,真心实意说。
“我希望孩子生下来像你。”
柳怡当时都要睡了,迷糊回了句。“像谁无所谓。只要长的好。”
贺建成顿时就想抽根烟冷静冷静了。
不过说到孩子像谁这事,程舟一语道破真谛。“甭管像谁不像谁,只要顶着‘贺三’这身份纵观整个帝都横着走是没跑了。”
刘坤边点头边笑出猪叫。“你弟一落地辈份就跟别个不同,同辈的少说都大个十来二十几岁,同年龄的辈份妥妥大一辈,上幼稚园别人都是哥哥姐姐就贺三是‘叔叔辈’!一排排小豆丁冲另一个小豆丁喊叔叔,妈呀笑死我了都!”
画面感太强,贺芝兰都忍不住笑出声。程舟想了想也是一乐,下巴点点贺芝兰:“你弟生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给他包个大红包!感谢他又给我添了一条拒婚思路。”
刘坤也是被催婚大军中的一员,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意思?拒婚跟芝兰他弟有什么关系?”
贺芝兰撑着下巴给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眼神,程舟睨眼俩发小。“你们想呀,我要是尽快结婚赶趟媳妇怀孕,那孩子生下来跟贺弟弟不就相差只半岁左右?就月份一算估摸着可能要上同一学期,到时候别人喊贺弟弟为‘弟弟’或者‘哥哥’,就我家愣是要喊‘叔叔’,小孩子心灵脆弱,一不小心抑郁了怎么办?就算不抑郁,同班却不同辈影响也多不好呀,据科学研究发现小孩子从三岁到十岁这段时间是重要的性格形成阶段,一不小心造成心理阴影我找谁赔去我?!”
这个骚到没朋友的思路让贺芝兰无言以对,久久只能给其比了个拇指赞他牛逼。不想一回头刚好撞见刘坤若有所思眼里,顿时惊愕了:“我说不会吧,坤儿你真打算按这个思路走一波?我敢打赌,你才开口刘爷爷就能拿拐杖先揍你个心里阴影!”
刘坤白他:“叛徒没资格发表意见。”
贺芝兰被怼的一噎,匪夷所思说:“难道催婚这事就这么可怕了?这么骚的思路你既然还想可行性?!坤儿,你不能被程二给带沟里。现在除了正经亲戚间还有几个在乎辈份的?还有结婚不代表马上就要生孩子,再说就算生了也可能放另一个幼稚园嘛!”
闻言,俩人冷冷投来视线。“催婚可不可怕你心里没点逼数吗?要不是你跟李哥秀出天际,我们至于这么被动吗?你知道去岁过年一众长辈围起来怎么说的吗?‘但凡能带个人回来,是男是女我们都不在乎了!’。”
程舟顿时拿眼怼贺芝兰,你看你做的这个孽哦!自己作的孽还在这瞎哔哔,谁给你的资格?!就去年贺芝兰这一顿操作猛如虚,这黑锅背的也不算冤枉他。
贺芝兰挠挠下巴,心虚的飘忽视线开始装哑巴,不过就他之前提出的几点也并非是无故放矢,其效果直接影响这骚到没朋友的思路成不能成。刘坤想了想:“长辈催结婚不就是变象催着生孩子吗?所以‘结婚不代表马上就要生孩子’这条例根本是不成立的。心理阴影这事可能不太靠谱,现在辈份都是各论各的,谁会为了这事真去较真?”
程舟冷笑:“甭管别人怎么论,我儿子要是管贺弟弟叫‘哥哥’,啥话不说先一天抽三顿长长记性。至于别人家,我儿子都叫‘叔叔’了别人家的敢叫一声‘哥哥’试试!我一巴掌呼死他老子!”
刘坤点头:“我儿子叫贺弟弟‘叔叔’那别人家的自然也只能跟着叫‘叔叔’,要不然我儿子不平白矮一截?那必须不能呀!”
“那是,要矮必须一起矮!我儿子难道就跟别个不同了?!”
“要丢脸一起丢脸,谁也别笑谁。生这么晚又不是他老子的错,要怪就怪他爷爷奶奶去没给他生个亲叔叔亲姑姑之类的。”
话说到这,听着他们左一个儿子右一个儿子的,贺芝兰忍无可忍问:“敢问俩位如果要喜提一个儿子要有几步?”
“柄着打小长大的份上,恕我直言提醒你们,第一步要先有儿子他妈!媳妇的影儿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呢就想儿子?脸呢?不要啦?”